顾皎略有些不好意思,但却大大方方道,“都是为了王爷。
天下的钱和粮都是有数的,这处多了,那处就会少。
若是全都在王爷这边,还有谁可与他为敌”
驴车已至河塘边,能见七八条两三米宽的卵石道,也能见许缠在一起的水道。
几个管鱼塘的庄户在往水中撒草料喂食,另有几人在水道边放水,似要抓鱼。
顾皎忍着肌肉痛下车,颤巍巍地站到水边去。
朱襄立到她后面,冲柳丫和长庚挥手,“我同将军夫人说话,你们离得远些。”
柳丫儿和长庚面面相觑,顾皎却笑道,“你们且去前面,叫人网些活鱼上来,今儿午食要请郡主吃一道鱼羹。”
两人犹犹豫豫,很不放心地走开。
“你身边的人,都很喜欢你。”
“那是自然,我是他们主人家。”
顾皎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只心里腹诽,也不知郡主要和她说甚。
朱襄略定了定,却道,“恒哥在郡城犯下大错,惹了众怒。
父王为保他,便让他暂且退了锋芒,只做一个督粮官。
他面上是服了,但心不服,便求魏先生帮忙想办法。
魏先生将他带大,自然责无旁贷,当真为他筹谋。
先生找父王,一是为恒哥要了龙口,二则是想他成亲,略收收身上的煞气。
选来选去,不知怎地就选中了你家。”
“近乎于强娶。”
朱襄笑了一下,“从下婚帖到行婚礼,连一月也没有。
我当时还问,这般行事,新娘子怕是要气恨死了,得缓缓。
恒哥却说无所谓,既是魏先生定下的吉日,管你家如何。
若是不愿意,他便上门去抢,也是一样的。”
顾皎汗颜,李恒那悍劲儿,当真干得出这样事来。
“后来听说,抢的算什么比抢还过分,迎亲的时候让志坚代的吧据说趁机在关口伏击土匪,搞得血糊拉拉的”
朱襄摇头,“皎妹子,你是如何不计前嫌,与他相处呢我这几日观你,满心满眼都只他一个。”
这就有点尴尬了,那样成亲,真是不堪回首。
不过,郡主说这些有甚用难道只为了她难堪顾皎想来想去,只好佯做本地女儿状,“嫁都嫁了,能怎办”
朱襄明显是不信的,伸手拍拍她肩膀,“你且哄我呢不过也算了,你不对我说老实话,我却要和你说点真心。
你刚说要供我吃算了,那玩意我兴趣也不大。
你与其讨好我,不如将我哥弄服帖。”
顾皎耳朵痒痒,这是说的甚崔妈妈说郡主爽直,她有必要爽直到对着情敌诉衷肠吗
然事实告诉她,这样的事情是有的。
“恒哥刚来我家的时候,因长得太美,颇有些雌雄莫辨的模样。
士信开他玩笑,我却偏喜欢他好又不理人的模样,想过许多次和他成亲。
奈何士庶有别,根本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