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面色惨败,但是身形肥硕,腰间的肉仿佛能从衣服里面溢出来。
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但是又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他。
很熟悉的感觉,但是说不上来。
真千撇撇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他严格意义上算是我的舅舅。”
“舅舅?”
“哦,他以前不长这样,后来不知道发什么羊癫疯,就变成了这样。”
真千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女孩,对自己的亲人毫不关心,仿佛他的生死和自己没关系一样。
“你好像根本不关心他?”
“我为什么要关心他?他自己喝多了倒在路上,然后被好心人捡起来,送进了医院,这一切多么合理。
就算在医院里不幸地死掉,那也是他倒霉,命该如此,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这么理智,为什么当时会被一群人要钱?”
“哦,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然要装孙子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话,身边的医护人员都听的很清楚,但是并没有人多嘴问。
干他们这一行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心里的门清。
拿着这么高的薪资,如果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那真的不用混了。
“所以港城是你的地盘?”
陆岁时戏谑道。
“嗯?”
真千双眼无辜地看着她,“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不是你刚刚说的吗?‘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然要装孙子了?’”
陆岁时惟妙惟肖地学着她刚刚的样子,把面前的女孩逗笑了。
“那我也没有说港城是我的地盘啊。
姐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啧,好吧。”
只是这么几句话,她就知道面前的小女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一个还算机灵,有点小心思的人。
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说她是谁,除了一个名字,她什么也不知道。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而过,然后在一家私人医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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