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冗长而缭乱的歌舞组唱节目结束以后,主持人们和那些穿得分外喜庆的演员们齐聚在大舞台上,覃晓峰眯起眼睛,再次看不到被淹没在花海当中的主持人们。
他们口中的串讲词完全被窗外再次迸发的烟火声掩盖了。
覃晓峰只能从口型中判断他们所说的话,斜眼瞄见冯子凝再次趴到栏杆上看烟火,索性自己也走到阳台边。
“好漂亮啊……”
冯子凝喃喃地赞叹,指着远方那些足以照亮河面的烟火,还有他们眼前璀璨而耀眼的火树银花。
覃晓峰也趴在栏杆上看,觉得这些烟火仿佛总不见停。
它们好像可以不断地往上窜,然后在没来得及变黯淡的半空中留下最后、最绚烂的身影。
“这个应该不是官方放的吧?不过,好有钱。”
冯子凝眨巴了两下眼睛,“放好长时间了。”
覃晓峰斜眼看他发痴的样子,好笑道:“你怕放烟火,以后就算再有钱也没用吧?”
他则不以为然,一本正经地说:“不啊。
我可以花钱买好了,你来放。”
听罢,覃晓峰沉默了半晌,诚恳地说:“我想许个愿。
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里,别再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兴许是烟花爆竹燃放的声音太吵闹,足以打破一切的宁静,冯子凝只顾睁大了眼睛以不错过每一朵烟火,完全没有要听他许愿的意思。
烟火此起彼伏地绽放着,眼看着断断续续地放了近二十分钟。
覃晓峰家楼下的燃放点已经停息,但河两岸和山对面仍是不断窜起美丽的烟火。
有时候覃晓峰转头想问问冯子凝要看到什么时候才满意,却看到那些烟火全映在了他的眼睛里。
“小时候市里还有烟火晚会,每年和爸爸妈妈看完春晚,会走到马路外面看烟火。
你知道吗?那时候的烟火晚会会足足燃放一个小时,而且每一朵都特别大、特别漂亮,还有各种形状的。”
冯子凝一边看着烟火,一边轻声说,“不过,后来改为定点燃放烟花爆竹,烟火晚会也取消了。
我再没有和家人一起看过烟火。”
覃晓峰直到年初才搬进市里,从小没看过烟火晚会。
但他知道这项活动,因为隔天的电视新闻会对晚会进行报道,当然也知道它后来取消了。
“真的很久没看过这么长时间的烟火了……”
冯子凝感慨道。
覃晓峰说:“这个应该没有你小时候看的好看吧?”
他眨眨眼睛,稍微想了想,转头对覃晓峰笑笑,说:“不会,感觉差不多。”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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