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的时芳和时雨还有瑶娘只是谢过,而已经是大姑娘的时贞和敬柔都颇为嫉妒眼红,更兼郁氏提道:“我们老爷说在园子里的会宁斋做学堂,等她请位先生来了,这几个小姑娘就都去读书。
虽说不必成才女,但也要些许认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
窦老太君笑道:“是这个理儿,几个大的还好,几个小的都要学。”
“是啊,也许再能选个伴读呢。”
任氏凉凉的道。
她女儿学了也无用,说的是选世宦之女,仿佛她家女儿也可以,但是真正挑选的潜规则,都是挑大官的女儿。
这家里做官的也就罗至正和罗至孝,也就是说这所有的姑娘里,只有时芳根本不可能被选上。
自己过的不好,看到别人过的好,越发的眼红。
可这句话却一下触动了在场大多数姑娘的心思,甚至包括年纪比瑶娘还小的时雨。
若只是耳朵听说过王府的富贵,大家也就不动心思了,但如今眼见这样的泼天富贵。
罗时岚至此从官家千金成国公夫人,随着地位的转变,是所有人对她态度的转变。
还是窦老太君看了任氏一眼,眼含警告,任氏虽然心中似锤鼓,可又忍不住。
郁氏则转移了话题:“我看宴席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大姑娘就和几位妹妹们聚聚,我特地请了耍百戏和杂耍人来,大家也都乐呵乐呵。”
“难为婶娘想的如此清楚,这么快就把这些请家中来了。”
小蒋氏笑着附和。
众人又一齐去花厅,一边用膳,一边看杂耍百戏好不热闹。
这般热闹的声音传在后罩房都远远听得见,这里是罗敬天和周氏所住的地方,小小的三间房,他夫妻二人居其中。
此时,周氏躺在床上,面若金纸,气若游丝,屋子里隐约能闻到血腥味。
周氏的大丫头木蓉亦是她的陪嫁丫头,听到乐声,不禁难过道:“您明明遭受了大罪,家里人却都不避着您。”
“谁让我们人微言轻呢。”
周氏抚着肚子,她做不出婆婆那等骂鸡撵狗的事情来,一切苦果都由自己承担。
木蓉更是气愤道:“这事儿分明是四姑娘闹出来的,她倒好,开开心心看戏去了。
您若不是为了她,您根本就不可能……”
“好啦。”
周氏摆手,她捏了捏袖口的二百两银票,这是昨儿长房的郁氏探病时,私下悄悄给她的。
说出来不可思议,范氏只是她的继儿媳妇,她却愿意用钱了了这段恩怨,还许诺说她兄弟捐监的事情,若二房没有空办,让长房办也好。
她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答应啊。
这个孩子本来就有小产的迹象,腹痛和流血不止,可她知道若是真的小产了,婆婆不知道如何尖酸刻薄的侮辱她,她那日就横下心来,索性替时芳挡了一下。
如此,婆婆不会说她,甚至范氏也吃挂落。
要说这府里的妯娌中,她虽不喜小蒋氏,可小蒋氏出身好,本就是泼辣之人,不是刻意对谁如此。
她和范氏出身相同,都出自寒儒之家,可惜命运天差地别。
甚至范氏如今还未生子生女,婆婆是继母,但她却过的那么好。
自己不仅生了儿子,儿子丈夫都聪明上进,却屡遭婆婆苛刻。
上天何其不公!
这也本想让范氏遭罪,没想到反而是她受了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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