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问孝急了:“我刚从东林书院回来没几天啊,如何有账目往来和借据?”
陈迹阴沉道:“看来你没有证明自己的手段了,那便随我去内狱吧!”
陈问孝听见内狱一字吓得都要失禁了,这数年间,有几个人活着走出内狱?
别说他是五品官员之子了,连五品官员死在里面的都不知凡几。
他想了许久:“等等,我在去东林书院之前,都是用我弟弟陈迹的名字,从赌坊里借的钱,所以才没有我的名字!
你可以翻翻各家账册,绝对能找到陈迹。”
陈问孝补充道:“这三年时间里,我每年春节都会回家探亲一个月,每年这个时候的账目上,绝对能找到陈迹这个名字。”
陈迹默然无语!
他有各赌坊的账册吗?
当然没有。
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猜测,诈陈问孝而已。
曾几何时,他真的以为自己前身十个赌徒,陈家厌恶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真的有过恶劣行径。
可现在,陈迹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低着头,轻声问道:“既然写的陈迹名字,那赌坊该找谁要账?”
陈问孝回答:“自然是找我父亲,我父亲不希望家丑外扬的话,只能将那张张借条给认下来。”
陈迹疑惑:“你父亲知道这是你的债务吗?”
“不知道,他以为是陈迹的!”
陈迹更疑惑:“难道陈迹自己不会辩驳吗?”
“他辩驳过,可他辩驳有何用,这些年他的名声早就被搞臭了,我父亲根本不信他的话啊,大人,求求您将我放下来吧,我真不是景朝谍探,吊在上面太难受了!”
陈迹轻轻舒了口气:“我现在还不确定你所言是否属实,看在陈大人的面子上,我可以暂且放过你,但你得将方才所说的都写下来,签字画押,若有不属实的地方,我密谍司还会去陈府找你!”
陈问孝喜极而泣:“大人放心,我说的句句属实,一定写得清清楚楚。”
陈迹走出包间,对密谍叮嘱了几句。
却见两名密谍走进包间,关上屋门,没过一会儿,其中一名密谍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走出来递给陈迹:“他写好了!”
“谢谢!”
陈迹点点头,转身往二楼走去,小心翼翼的将这份供状塞进怀里庇护在蓑衣之下。
“大……大人……”
密谍不止陈迹品级,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但他见陈迹跟在金猪大人身旁,应该也是金猪的心腹人物:“屋里面的人该如何处置?”
陈迹踩着木楼梯拾级而上,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继续吊着吧!”
正当陈迹上楼时,却见门外飞奔进来一名谍探,对方将满是雨水的蓑衣甩脱在地板上,按着腰刀便冲上二楼。
来到二楼包厢门前,密谍拱手对立面正在喝茶的金猪说道:“大人,幸不辱命,卑职终于找到了一名目击人证,人证乃是一位走街串巷的小贩,他于今日晚间看见一人捂着腰部伤口,往西边跑去。”
陈迹的心情渐渐沉入谷底,他没想到金猪表面说没法找,却还是安排了大量人手去摸排线索。
偏偏还真被找到了。
那位叛逃的谍探如今在哪,会不会还有其他人看见,对方被抓捕之后会交代什么?
陈迹一无所知。
陈迹镇定下来,看向金猪:“恭喜大人,功劳近在咫尺。”
金猪笑眯眯的站起身:“派人继续往西去找,他逃难之时,必然还被其他人看见了,将所有目击人证都摸排出来,景朝军情司派了这么多人抓捕他,此人身上必然藏着大秘密。
今晚,无比找到他。”
密谍领命,匆匆下楼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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