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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中哲忧心忡忡看着段沐宸:“段兄他,怎么来了?”
“是王爷找到我的。”
阮萤初答,不知顾中哲问的是另一回事。
他放下池月瑶靠在软塌上,让嫂嫂帮忙照看,去到段沐宸身边。
此时燕三娘拍手站起来:“段王来了,这下人就齐了。”
燕三娘拿掉昝利和昝松嘴里的布块,抓起两人脑袋上的发髻,强迫他们抬头看清下面:“好好看看,你们最恨的人也在,不是要问我为什么吗,我燕三娘怕麻烦,叫来要听的人一起说说。”
台上的顾三娘外后拽着昝利和昝松头发,说起来。
十年前,花燕是里州城郊一户山民的女儿,昝利随昝松搜刮摊贩收取保护费后,路过花燕家门口跟花父要酒喝,实际是抢。
屋子里的花燕取来酒,昝利连酒带人掳走,当时的花燕和城内的货郎已经定亲,但无论花父怎么解释求他们放过女儿,昝利和昝松都不松口。
后来为了救女儿出来,花父和未能和花燕成亲的货郎潜入昝家救人,被发现后活活打死,花燕在当晚被昝利娶进门。
花燕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她在关她的屋内听见父亲叫她的悲切,心仪的货郎被打得奄奄一息,嘴里一声声还是她的名字,听着下黑手的人要把父亲和货郎的尸体丢进深山喂狼,花燕指甲掐进肉里。
那晚,她穿着红色的嫁衣进到昝利房中,她一定要给父亲和货郎报仇。
燕三娘指甲划在昝利脸上,用力到脸上很快有一条血痕,燕三娘诉道:“夫君说我听话,不吵不闹,奴家乖乖在夫君身边多年,夫君要想知道自己怎么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奴家酒同夫君细细说来。”
昝利扭过头,又被燕三娘揪着头发仰起,燕三娘看了看段沐宸:“王爷说奴家苦不苦,苦啊,可都是为了今天。”
她狠狠咬重最后一句,接着一桩桩揭露:“昝家痴心妄想要做西南霸主,做镖局走商贸,靠的是官商勾结,垄断产地,这个盒子里都是来往的证据。”
燕三娘搬出昝利身后的一个盒子,放在桌面上朝段沐宸示意后,继续说:“昝家坏事做尽,强抢民女烧杀抢掠,手下数不清的人命,我不过是把他们的夙愿提前呈现出来,段王也看到了,他们要谋反西南,是自不量力。”
“昝利,你口口声声说最爱我,我呢,我恨死你了,每天我都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又觉得太便宜了你,你不是要知道为什么,那我告诉你。”
燕三娘吐了口水在昝利眼睛上:“我三次怀了你的孩子,三次没生下来是我故意的,为什么那些女人要装疯心甘情愿等待被你赶走,是我为了救她们离开,为什么偏偏放火烧山时消息走漏,是我给段王递的话,为什么要夫妻同心骗你进去大牢,是我都是我,我要昝家永无翻身之地。”
昝利的眼睛瞪得要掉出来,却被气急到说不出半个字,传言都说昝利为了燕三娘赶走所有妻妾,是娇娘俘获了土匪头子的心窝,如今昝利瞠目结舌,嘴唇止不住发抖,不断重复着:“你……你……”
然而并没有下文,燕三娘还觉得说得不够,松开两人的头发:“你们父子二人做的孽死了都还不干净,我要说的都说了,要报的仇也报了,思念的货郎也该和我见面了。”
“不好。”
段沐宸抽出刀鞘要打掉燕三娘手中的药瓶,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药瓶和刀鞘一并掉落,燕三娘已经服下毒药,转瞬间倒在地上。
一旁的卫忠上前查看鼻息,朝段沐宸摇头,随后把桌面的盒子带到段沐宸面前。
燕三娘说这些话时,昝利和昝松一个气急败坏,一个仍旧一言不发,直到盒子打开,昝松抬起眼皮掸了一眼,认命地低下头,昝利呆呆看着倒在脚边的燕三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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