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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双的脾气是有些急的,但打从大学毕业进了酒店这行后,她就收敛了许多。
尤其对待客人,她向来都是极有耐心的,哪怕碰到故意刁难,有意揩油的人,她也都能妥善圆滑地处理好情况。
今天这样完全无视“顾客至上”
的原则,真的是全无职业素质可言,堪称她从业生涯上的滑铁卢。
在“耕云”
呆着的这段时间,她身上社会人的属性逐渐变弱,倒是越发地解放天性了。
杨平西见袁双自我反省,眉间微紧,问她:“爽吗?”
“什么?”
“我问你,浇酒的时候爽吗?”
袁双微怔,随后眉眼一展,点头承认道:“爽!”
杨平西笑,“那就行了。”
他看着袁双的眼睛,缓声说:“我说过,在‘耕云’,不需要你做违心的事,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来住店的人是客,不是主子,你不用放低身段去讨好他们,更不要忍气吞声。”
袁双心头一动,抿了下唇说:“浇那男的一头酒,我倒是出了气,就是……我刚才问过大雷,下午好些人退房了。”
“那也不是被你吓走的。”
杨平西懒散道。
袁双想到杨平西下午揍人的样子,罗刹似的,不由笑一声,嗔一句:“你还好意思提。”
杨平西不以为忤,仍是一副淡然的语气,说:“人挑旅店,旅店也挑人,不适合‘耕云’的人,走了也不算损失。”
袁双瞥他,“你倒是看得开。”
杨平西抬手,将袁双散下来的鬓发拂到耳后,说:“我留你下来,不是为了让你受委屈的,如果‘耕云’需要你给人喝酒作陪才开得下去,那它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杨平西的目光平静又深邃,自有一股能望穿人心的力量。
在他的注视下,袁双心里头的阴霾渐渐散去,拨云见月。
杨平西见袁双失神,轻笑一声,问:“感动了?”
袁双就知道杨平西正经不过三秒,她捧着杯子,拿手肘轻轻地戳了他一下。
杨平西挼了下袁双的耳垂,低笑道:“酒,店里多的是,不够我再酿,以后再碰到渣滓,你只管浇,我来善后。”
袁双听杨平西怂恿自己动手,心道他没个谱,但脸上却露了笑,嘀咕一句:“我直接喊你来打人不就好了,多余浪费酒,亏两波钱。”
杨平西还挺当回事儿地点了头,附和道:“行,以后你直接喊我打人,我们就亏一波钱。”
说完,他们相视一眼,忍不住一起笑了。
他们在这煞有介事地商量打人的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开旅店的良民,倒像是占山为王的贼寇,从老板老板娘变成了大当家和他的压寨夫人。
如果袁双的前同事在,一定会惊讶于以前凡事多有隐忍,以和为贵的大堂副理,竟然会出口喊打喊杀。
或许是之前压抑本性活了太久,一朝解放,袁双忽觉通体舒畅。
她看着杨平西,心想,自己和他相处久了,身上也沾染上了江湖人的匪气。
这种感觉……倒也不赖。
第44章
这个时代,坏消息总是传得比好消息快的。
袁双第二天起来,果然就看到了那个猥琐男留下的差评,他言辞恶劣地控诉旅店的老板会打人,把昨天袁双浇酒和杨平西教训他的事添油加醋地一说,还附上了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却丝毫不提自己会被打的原因。
那个猥琐男不仅在订房网站上留了评,还去“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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