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事儿,我不参合了,往后宁安殿若是有话,我一径告知,再也不自己做主。”
她说得小心翼翼,没半分崔家二娘子往昔神采,听在杨恭耳中,霎时间心疼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再也不自己做主了。”
“不是这个。”
崔冬梅见他不似生气,胆子又涨了回来,“那是什么?”
“你方才说你要看看什么?”
小娘子捏着衣袍的手,登时晃了晃,像是抓得不稳,凝神片刻思索之后,
“想要看看陛下胸前的伤口,可是好了,可还疼,目下是个什么模样,冬日天冷,可有旧疾……”
说着,崔冬梅这话像是和舌头搅和在一块儿,黏糊糊,软绵绵,出不了口。
下一瞬,就见杨恭复又坐下来,拽起崔冬梅的手,放在自己衣领处。
沐浴完毕之后、潦草穿在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并不严实。
尤其是那衣领处,交领散开,不消任何动作,已然可见一二分胸膛。
小娘子的手,被人握住,落在衣领,本就惹人脸红心跳,加之那双大手,灼热异常,掌心处几分粗粒,未能有一丝空隙,顺着皮肉经脉,传到小娘子心房。
及至这等时刻,她方才觉出几分不妥。
她和陛下的关系,像是越好了,好得有些过头。
突然,头顶传来杨恭的笑话声,“怎的,还有崔二娘子不敢的事儿。”
激将,妥妥的激将。
然,激将又如何呢,她崔冬梅一向是个只要成功,不要失败之人。
自己说出去的话,定然践行到底。
遂下一瞬,崔冬梅猛地拉开杨恭衣领。
只见素白中衣掩盖之下,左胸处漏出半块伤疤,狰狞可怖,坏了的皮肉,不知被谁家蹩脚绣娘缝补起来,坑坑洼洼,左一个勾线,右一个勾线。
像是断成几节的蜈蚣,匍匐在上。
偏生这蜈蚣,有孕一般,腹部隆起偌大一块。
那块隆起,被中衣掩盖些许,使人看不真切。
崔冬梅眼花,不能思考,只想知道剩下的一半是个什么模样。
她颤抖着双手,打算再次拉开些,却被杨恭突然拉住,断了去路。
“不用再看了。”
他神色平淡,言语柔和,甚至带着几分心疼。
崔冬梅明白,这是怕她受不住,怕她害怕。
她想,他遭此大难,无人关怀,生死不知。
在那清冷破败的偏院中,躺了三日。
如今好了,她不过是要看个全貌,却惹来他心疼。
他没心疼自己遭遇,却心疼她会害怕。
一时之间,崔冬梅只觉喉咙处有万千蚂蚁在撕咬,疼,漫天的疼。
她张张嘴想要说话,张口却不能声,几番动作之下,她转而伸手去触碰他伤口。
缓缓靠近,慢得再不能慢,她怕她素日的冲动,平素的胡闹,会使这人再次感受到疼痛。
坑洼不平,僵硬如铁。
柔荑顺着蜈蚣的身躯,缓缓而上。
剩下那一半,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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