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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电话却响了,他慌忙摁下静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屋里呀,君哥你醒了吗?君哥,是我小孟。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呢?”
祝君安想到爷爷的那句,“祝家人不当逃兵”
,下床把门打开了。
“吵醒你了?这么睡也不行呀,这都颠倒了。
吴师兄没见着你还问呢,我就带着他来还找你了,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
小孟是首都舞蹈学院编导专业的,都是校友叫一声师兄也无可厚非,但是祝君安还是觉得刺耳。
“谢谢你了小孟,我们同事之间好多年不见了……”
吴柳轩打断小孟。
同事呀,原来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他们当时一直是地下恋情,他们是同事同门,是搭档朋友,但是他们更是恋人啊。
“那个,我还有事,你们聊啊。”
小孟明白自己在难免打扰人家叙旧,告辞离开了,剩下的两个人尴尬地站在门口。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吴柳轩笑着看他。
房间里太乱了,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长满了衣服,祝君安一把把衣服堆抱起来扔在床上,吴柳轩坐下后后打量着宿舍,“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呀,床还是这么破,张玮还从上铺掉下来过,‘咚’的一声,我还以为地震了呢。”
语气很是怀念。
祝君安正在柜子里找杯子,想到这件往事也不由得笑了。
他洗好杯子,看见吴柳轩已经帮他把桌子收拾好了。
祝君安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叠衣服,一时间不知道该找点什么话说。
“这些年过得好吗?”
这怎么说回答呢?是说他走后的半年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是说一个七尺男儿却像是被失去爱情的吉赛尔一样几近癫狂?还是说家人朋友对烂泥一样的他多么痛心又无计可施?
“挺好的。”
沉默,半晌,祝君安问:“你呢?”
吴柳轩到了NYCB的第三年,就转到了美国芭蕾剧院AmericanBalletTheatre(SAB)当了首席,是华人的骄傲,当时媒体有过报道,圈子就这么大,他自然都知道。
“还可以。”
吴柳轩温和地笑了,然后又是沉默。
谁能想到曾经无话不说的的两个人有一天也会相对无言。
“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
吴柳轩再次打破沉默,“对不起,当时抛下你逃走,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但是还是想说声抱歉。”
祝君安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讲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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