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傅轻决就算又一次意味不明地带来了段宁,胡安也会忍耐,还要装作一无所知地欢迎。
可段宁只是站在那里,就彻底将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今天这场晚宴比艾莉森的那场生意宴要宏大太多,知道段宁究竟是谁的人在震惊,无数听闻了风声的人也在震惊。
他们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段宁,更没想到傅轻决竟然在今晚带来了段宁——无论段宁是谁,他本是难逃一死之人,可难逃了一次又一次,“死”
了一次又一次,他仍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但是,段宁就算是段斯又能怎么样?
这样一个羸弱苍白、风光不再的人,连alhpa都不是,他真的是段斯,又能怎么样?能改变什么?
谁还记得他?谁敢记得他?
他又是否还记得自己呢。
段宁挺直着背脊,用想上厕所的借口走去了洗手间,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垂下头急促地平稳呼吸时,才感觉到了衣领摩擦后颈传来的刺痛。
他必须很快出去,若无其事地坐在傅轻决身边,演和所有人同样的一场戏。
段宁的另一侧坐的是楚晃,楚晃跟随胡安多年,如今不仅是联邦财政部长,更是联合党的核心人物,只不过比起她的政绩和能力,更容易让人注意到的是她唯胡安论的立场。
楚晃一直在得体地照顾着所有人的感受,见段宁从洗手间回来了,便顺手叫服务生递了擦手的帕子来。
许是段宁来不及注意,他后颈的阻隔贴贴得不太稳了,楚晃只是稍稍靠近便有所察觉,低声开口说:“段先生,需要换一个新的阻隔贴吗?”
傅轻决很快转过头来,他对自己的信息素远不如对段宁的敏锐,见此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多做举动,垂眼看了看段宁,问他要不要去休息室一趟。
段宁喉结滚动,抬手握着肩膀按了按,将阻隔贴重新按紧,手指也隔着层层布料抵在标记的伤口上。
他说“不用”
。
艾莉森被迫单独和他们这群满嘴虚伪的大人待在一块,其实本应该已经习惯,可今天她的脸色从始至终就没好过,她瞥眼看过来,笑了笑,矛头直指傅轻决问道:“傅哥哥,听说你是夜灯的常客,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居然连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啊?”
“艾莉森。”
楚晃先一步制止道。
她早就知道这会是个天大的麻烦,艾莉森既是胡安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养出了鲜明的个性和活泼不知苦楚的天真,可她也是需要为家族奉献自己的工具,难逃联姻的命运。
她以为自己可以自由恋爱自由选择,随意说喜欢与不喜欢,但最终只有允许与不允许。
傅轻决维持着嘴边淡淡的和煦的笑容,一脸不与小孩计较的意思,一只手却探到桌下,死死捏了捏段宁的手腕,却没看段宁的表情,转头便从桌上抽了支烟,拿抽烟的由头迅速离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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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谈恋爱了,所以不爽。
傅轻决现在是在跟这群人做表面功夫,他还没开始跟他们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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