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几乎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
谢昶笑了下,指节摩挲着她绯红的眼尾,哑声道:“都唤过一次谢无遗了,往后就别把我当哥哥了。”
阿朝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混乱不堪的脑海根本无法立刻会意他这句的意思。
什么叫……不当哥哥了?
谢昶哑声一笑:“听不懂?”
阿朝头昏脑涨,舌根发痛,整个口腔都是麻木的,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话音落下,眼尾再次落下温柔的一吻,男人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哆嗦,“这回,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她不明白。
哥哥和妹妹如何能亲吻?
做了十几年的兄妹,说不是就不是了?
还是说,只是方才亲吻她的这一刻不做兄妹,往后还同从前一样?
阿朝觉得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也许这就是个梦,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脑海中混混沌沌,那两片樱桃冻般的唇瓣微微张阖,“你……你容我冷静一段时间。”
谢昶凝视着她,良久才叹声道:“好,你可以不用急着回应。”
他知道一时不能逼得太狠,的确也没有任何的把握,一场争吵演变成这样,几乎是他整个成算在心的生涯从未有过的例外。
他心中也忐忑,倘若今日不成,往后再想开口就难了。
“跟我的马车回去吗?”
他问。
“不……不用,”
阿朝立刻回绝道,“我坐自己的马车。”
密闭的空间里,她更没有办法思考,更难以想象与他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阿朝现在只想逃得远远的,什么人都不要见才好。
她才要走,谢昶又突然开口:“等一下。”
他一开口,阿朝就吓得浑身颤了下,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好在男人只是从马车内取出一件披风递给她。
“……衣裙皱了。”
腰身的衣料被他大掌明显揉出了褶,若被人瞧见,难免不会浮想联翩。
可他越是这么说,阿朝就越是窘迫,面颊的薄红一路晕染到耳根,仿佛朗朗乾坤下被人发现衣衫不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也的确见不得人。
兄长与妹妹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吻,她要如何见人?
她匆匆接过那件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地盖住,直到回到马车内,崖香担忧地唤她两声,阿朝才勉强压制住心中的躁乱,回道:“无事,只是方才见到了……哥哥,披风也是他给的。”
回去之后歇个晌,脑海中全都是男人逼面而来的滚-烫呼吸,想喝口茶,可那温热大舌舔-舐在唇齿间的战栗感与压迫感再度涌上,身体里浮乱与燥热胡乱地交织,在抄写了三遍《静心咒》之后都未能平静半分。
好在晚膳时他没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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