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刘赤亭一路登山,除却山中鸟兽叫声嘈杂,时不时便听见远处林中有诵经声外,根本就没遇见什么杀机。
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不是说需要搏命吗?在哪里搏?与谁搏?
也不知道怎的,他瞬间便回想起来颍州之后胡潇潇的怪异,最近这些日子尤其不对劲。
她……她一直在教我,是怕我再问为什么时无人答复了。
想到此处,他立刻调转回头,撕下全身符箓,拼命往回狂奔。
登山花费三个时辰,下山却用了一刻不到。
可是等他回到山脚下时,哪里还有胡潇潇的身影,唯独玄阳站立原地,背后挂着个布袋子。
少年人立时心乱如麻,再无寻常遇事那等冷静模样,此刻他手足无措,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他并不知道,即便生死瞬间,他也没有此刻慌乱模样。
呆立足足十数个呼吸,他猛地转头,沉声问道:“玄阳,人呢?”
可是玄阳将脑袋扭去了另一半,并未回应。
少年人声音拔高数倍,“我说人呢!”
玄阳这才转过头,盯着刘赤亭看了许久,之后才告诉刘赤亭,人往南去了。
都没来得及跟刘赤亭说更多,玄阳便瞧见一股子烟尘,有人用他能做到的最快度,向南狂奔。
他自己甚至都没现,落脚之时已经没在地面,而是踩着草木、踩着风尖儿。
少年人面色凝重,心中一遍遍说着,骗我登山就为了不辞而别吗?不是说好我帮你找爹,你帮我找寻阴宫的吗?这算什么?
全力狂奔,带起的狂风将山主林木都吹的往两侧倒去。
过一小湖之时,竟是在两侧掀起丈许高的浪花。
即便如此,狂奔一个时辰之后,依旧没有瞧见人的影子。
脚底下的草鞋早就沾满了灰尘,体内剑气也已经见底,少年人终于是一口气没缓过来,一头栽倒进一处山谷,砸落大片碎石。
但他很快起身,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不止。
刘赤亭抬头望向天幕,黑透了。
他突然伸手,握住胸前玉笔,沉声道:“胡潇潇,你要干嘛?”
此时此刻,白鹤已经过了大江,方才胡潇潇临时起意,说上次在匡庐没瞧见飞瀑,想去看看,此时刚刚落地而已。
正沿着山谷往上方看去时,她突然觉得胸前玉笔一热,那憨货的声音清楚传入心湖之中。
胡潇潇赶忙转身,皱着脸说道:“不看了,走吧。”
就这一瞬间,或许是玉笔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两人都能感觉得到,对方在以很快的度行进。
只是……一个在跑,一个在追。
刘赤亭喘着粗气爬出山谷,那等度,我……我怎么追得上啊?
就在此时,少年人身后背负的长剑,突然传出一阵轰鸣声音。
未名自行飞出,悬浮刘赤亭前方,少年人第一次清楚的感觉到了,未名在与他沟通。
刘赤亭长舒一口气,猛地朝前狂奔而去,山林之中,未名一样朝前飞行。
几十步后,刘赤亭一步高高跃起半蹲长剑之上,一人一剑,竟是就这样飞了起来!
遇圣峰上,范山人瞪大了眼珠子,咋舌道:“这就学会御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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