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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子痫病（第4页）

陈婉娘焦急地催促。

程丹若道：“姨娘况很好，请张大夫。”

几个钟头过去，病仍然未曾控制，其实就该考虑终止妊娠了。

但她敢说样话，甚至一丝话音都能露。

因毫无意义。

“要尽快。”

她看向陈婉娘睛，只能尽此绵薄力，“姨娘……太好。”

陈婉娘咬咬牙：“你在此守着，去求夫。”

程丹若：“好。”

陈婉娘强行抹干泪，提起裙角，匆忙奔向正院。

榻上，墨姨娘时而搐，时而出呓语，呢喃清：“娘……吃……吃馄饨……家……”

她猛地抬高手，像一只枯瘦鬼爪，痉挛地搐，仿佛要抓什。

“娘！”

墨姨娘徒劳地抓着空气，双无神，“吃，家。”

程丹若顿时恻然。

她几乎能想象出样一个故事：无非幼龄女孩馋嘴，想吃路边一碗鲜小馄饨，然而家贫，抑重男轻女，父母给她吃。

直到某一天，母亲带她去吃了一碗心心念念小馄饨。

然，将她卖给了牙子，从此叫别妈妈，缠脚，学艺，被送给等当父亲中年男子妾。

午夜梦，她无数次悔，倘若去吃那一碗小馄饨，就用离家，能堂堂正正嫁做娘子，逢年过节，提上蛋娘家，探望父母？

“姨娘。”

程丹若握她手，“坚持，就算了孩子。”

墨姨娘染红指甲掐入手背，一个个红月牙印。

她用力攥，身体再次受控制地搐：“娘，娘！”

“拿针。”

程丹若忍痛要针。

可丫鬟畏缩道：“表小姐，张大夫吩咐过，可叫旁随意施针。”

程丹若抿嘴，说：“那他说，如果再样该办？”

丫鬟红着，飞快摇头：“大夫说吃了药就会好。”

“把药端过。”

丫鬟赶紧奉上温在炉子上药。

褐药水，闻起刺鼻中药味。

程丹若要丫鬟扶起墨姨娘，拿出荷包中空心芦苇杆，取一些药水滴进她口中。

一滴滴苦药汁子流入她嘴角，又飞快淌下，竟一点都喝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