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然在职高就读,他与校外的一些社会闲杂人士为朋为党,常在校内外寻衅滋事,是职高出了名的问题学生。
一周前,刘畅然又一次与校外社会人士打架斗殴,而被民警抓紧派出所。
这件事惊动了学校,校方本打算开除刘畅然,但因刘畅然的父母找到学校多次求情,校方才酌情记其大过,留校查看。
刘畅然被处分后,索性不去学校上学,父母也找不到他的去向。
而学校对刘畅然的态度早已放任不管,只为他保留学籍,不予开除,至于他的缺勤率,早已不被刘畅然的班主任关心。
他已经是一个被学校放弃的孩子。
一周前,刘畅然再一次从学校逃课,并且不知所踪。
他在学校里基本没有朋友,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父母也仅限于能推测到他肯定和校外的狐朋狗友混到了一起。
至于他人在哪里,他父母也无从得知。
直到今天,刘畅然的尸体在花园南路锦鹏大饭店的职工宿舍楼中被发现。
这几天来,刘畅然一直留宿在一个朋友家里,他的朋友在锦鹏大饭店打工,是厨房的帮厨。
从锦鹏大饭店后门出来横穿一条街有一座十年前落成的公|务员二期职工楼。
饭店老板在公务员小区租了几间房子给职工住,刘畅然的朋友就住在其中一间。
他的朋友名叫陈小飞,陈小飞本来和一名同事一起住,同事辞职后就剩他一人,恰好刘畅然找他借宿,他就把刘畅然留下来和自己一起住。
只交代刘畅然平日外出小心谨慎点,别被这栋楼里其他的同事撞见。
8月2号凌晨三点十五分,刘小飞结束工作回到宿舍。
打开门后发现宿舍里没人,他并不上心,因为刘畅然时常在网吧熬夜打游戏。
宿舍是一厅室的,他洗漱完回到房间打算睡觉时,却在床尾地板上发现了刘畅然的尸体。
“门没锁,但是......门是开着的。”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了,询问室的窗户被推开了一扇,窗上镶的根根铁条把淡紫色的天幕割成一个个规整的矩形,清晨的凉风和淡光顺着窗口灌进来,冲散了桌角一盏台灯的白炽灯管散出的灼人的温度。
“没锁?你刚才还说你用钥匙打开门,现在怎么又变成没锁门了?”
两名警察坐在长桌后,神色凝重又严肃的看着坐在询问室正当中的刘小飞。
他们一左一右分坐两边,中间的位置空着。
刘小飞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小,眼神木木的,脸色因为连续被问话超过五个小时而显得奇差,虽然他只是被问话,但是他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松懈,所以一宿下来,他也落了个精疲力尽。
他的眼神涣散着,慢悠悠地机械地摇着脑袋:“没锁没锁,门没锁,我是打算开门来着,但是门一推就开了——”
“你一进门就看到了刘畅然的尸体?”
“是是——不不不,不是,他在卧室里。”
询问室里渐渐亮了起来,窗外打进来的光逐渐和台灯散出的白炽灯的光芒融为一体,西南角的一张行军床上显出一个人影来。
夏冰洋躺在床上,没脱鞋,双腿交叠着把脚掉在床边,身上盖了一件多功能警服,脸上扣了一顶警帽。
两名警察已经颠来复去的把话问了许多遍,问到刘小飞精神不振,体力不支,也没有从刘小飞口中得出相悖的证词,便在心里打消了刘小飞故意杀人贼喊捉贼的嫌疑。
一名警察把口供打出来拿在手里起身朝夏冰洋走过去,走到床边正要叫他,就见夏冰洋的声音隔着警帽轻飘飘地传出来:“让他签字,签完字把他带到食堂吃饭。”
警察问:“回来接着问?”
夏冰洋稍一停顿,道:“留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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