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徒弟眉头紧皱,赵迅昌建议道,“可能是天气影响了信号,先按我说的办,等晚点雨停,你再打电话试试看。”
陈岭做事利落,搁下电话带上测量工具,费了老大劲儿才在杂物间内找出一把小花伞。
临走前,他跑去师父窗前觑了两眼,见老爷子正忙着闭眼打坐。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眼下更紧急的事处理完,再找师父反应三清铃遇邪不响的事。
距离山顶下方大概十几米的位置,多了两个临时搭建的棚子,五六个工人在左边的棚子里躲雨,而另外三人在包工头的带领下,正愁眉苦脸的蹲在坍塌的坑穴边。
见青年突然亲自上山,包工头提着裤腿站起来,一手挡雨,探出半个脑袋冲前方喊:“陈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亲自上来看看!”
陈岭大声回应。
三两步跨进简陋的棚子,一直身,脑袋就碰到往下凹的雨棚,沉甸甸的,全是积攒下来的雨水。
陈岭用手里的尺子往上戳了下,雨水立刻沿着棚子的四个边角流了下去,那水渗入泥土,与泥泞的土壤和被打湿的枯草融为一体。
新穴垮得并不严重,整个墓穴只需要扩宽大概0.3米就行。
陈岭跳下去,反复用尺子测量,定了一个较为吉利的宽度:“照着这个数字扩宽,不能多也不能少。”
“是是是,明白。”
包工头双手接过青年递来的纸,“现在雨这么大,泥土的湿度太高,实在不宜动工,陈先生,你看咱们能不能等雨停再继续?”
“当然可以。”
陈岭说,“烘干机你们备好了吗?”
“正在送过来的路上,再过半个小时就到。”
陈岭点点头,正想说声辛苦了,头顶雨水的击打声突然变小。
又过了三五分钟,下得人心慌意乱的暴雨毫无征兆地停了!
包工头面露喜色,大手一挥,让着兄弟们开工。
陈岭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等到了七点半左右,见已经有工人开始饿得啃自备的干粮,他下山回家,钻进厨房给做了一大锅蛋炒饭,用干净的木桶盛起来,往山上提。
这次的主顾资金稳当,又只请了自己这一个包工队,杨包工头带人干起活来异常卖力。
当天夜里十点过,墓穴掏好了,一个成年人站进去,张开手臂都触不到两头的边界。
包工头笑着跟陈岭打趣:“也就是你这种新开的陵园才能买到这么大的墓,换了别的地方,一平米的单人骨灰墓都很难买到了。”
这年头,阴宅阳宅的价格是看着在涨,一天一个价。
包工头嘴里说的,那是风景优美,配套完善,又距离市区较近的高档陵园,除了墓葬区域,其中还有各种殡葬服务,档次甩了陈岭的昱和山十条街不止。
虽说做陵园项目的提议者是赵迅昌,但陈岭也是真心实意想干一份事业,他打探道:“杨哥,你知道别的陵园大概都什么价吗?”
一问这个,陈岭就忍不住沮丧。
他一直觉得自己演技挺好,可怎么每次装作客户去别的陵园打探价格信息,都被人毫不留情的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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