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微微睁眼,气息微弱地说道:“扶……苏……”
扶苏握住嬴政的手,那手干枯而冰冷,他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父皇,您定会好起来的,儿臣在此侍奉您。”
嬴政轻轻摇头,似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启齿。
此时,室外的风声愈猛烈,似鬼哭狼嚎般。
赵高在门外眼神闪烁,心怀鬼胎,他深知嬴政大限将至,而自己的命运与未来的朝局走向全系于这微妙时刻。
嬴政缓了缓神,吃力地说道:“扶苏,朕……悔矣。”
扶苏一怔,不明所以。
嬴政接着道:“朕不该错信奸佞,致朝纲不稳,朕若去,汝当整饬朝纲,莫要让大秦……毁于一旦。”
扶苏连忙点头,“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
而赵高在门外偷听,心中暗忖:若扶苏继位,自己必无好下场。
他咬咬牙,悄悄转身,身影没入黑暗的回廊,去寻那胡亥与李斯,阴谋的漩涡在这沙丘宫的角落里开始加转动,欲将大秦的命运拖入无尽的深渊。
扶苏一心照料嬴政,丝毫未察觉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只在榻前默默祈祷父皇的病情好转,室内唯有他轻声的啜泣与嬴政时断时续的呼吸声相互交织。
几日过去,嬴政的病情愈沉重,气息奄奄。
扶苏衣不解带,日夜守候,眼中满是疲惫与忧虑。
这日,沙丘宫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天空中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下来,似乎要将整个宫殿碾碎。
突然,一阵骚乱声打破了死寂。
扶苏惊起,奔出门外,只见胡亥、赵高与李斯率领一众士兵匆匆赶来。
扶苏怒视众人,高声喝问:“此乃何事?你们竟敢带兵入宫!”
赵高冷笑一声,尖声道:“长公子,陛下已立胡亥为太子,你莫要再痴心妄想!”
扶苏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
父皇怎会如此?”
李斯站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陛下遗诏在此,长公子还不接旨?”
言罢,展开诏书宣读。
扶苏只觉天旋地转,心中悲愤交加。
他深知这背后定是赵高与李斯的阴谋诡计,但此刻却百口莫辩。
胡亥站在一旁,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扶苏。
扶苏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凄凉与绝望:“好一个大秦,竟被奸佞小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说罢,拔剑欲自刎。
身旁亲信急忙阻拦,但扶苏心意已决,他横剑一抹,鲜血溅落在黄沙之上,身躯缓缓倒下。
阴沉沉的夜色笼罩着营帐,仿若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
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扶苏冷峻的面容上晃荡。
“秦王,殿下,醒醒。”
侍从焦急的呼唤声如利箭般穿透梦境的迷雾,扶苏猛地睁开双眼,额头上满是冷汗,仿若刚从幽深的地狱挣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定着狂跳的心,吩咐侍从:“将范增先生唤来。”
语罢,他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衣袂带风,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