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总该记得,当年从哪里把她带回来的。”
江冽淡淡道:“以及,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风初醒,他眉头一皱,眼风隔着层虚幻都凶得迫人,喉咙里发出一声烦躁至极的喘息,以非常不客气的语气道:“断州一个偏远的犄角旮旯,具体不太记得了,离妖族边界很近。
少主,她虽非魔非妖,却也是我族缚州之王,念在她为缚州解决了数不尽的麻烦,你也当视她为同袍,怎么能用‘东西’来形容?”
“同袍?”
少主品了品这两个字,含着三分怜悯的眼角轻弯:“你的同袍在观澜城豢养她的同类,还在背地里同化人族,把他们变成与她一样的‘四不像’,供她驱使。
你猜一猜,你的同袍命令那些人去做什么。”
即便鲜血覆盖,也能看出,风初醒的脸色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白下来,这被三言两语把肺管子戳破的鸟恐怕已经想明白了。
风初醒冷冷开口:“戮州的事我自会处理,至于其他,我管不着。”
“随便你。”
江冽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曾经的道侣,到底是什么?”
关于支镜吟到底是什么,风初醒并不敢确定,但他绝不会这样告诉别人。
毕竟在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的时候就与对方结为道侣,怎么看怎么有色欲熏心的嫌疑,脑子不正常得很。
“等等,你不会无缘无故问我。”
风初醒身后煞气缭绕,血光和影在他脸上流动,把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她怎么了?”
“她该死。”
江冽目光落在他身后:“你背后有东西。”
风初醒没回身,巨大的翅膀一扇,想要偷袭他的妖兵神魂便被罡风撕扯得散成了飞絮。
明显他有些急躁,但被环境所困,只能强压下:“少主也不能罔顾王法!
她是缚州王,你不能随意处置她!”
“我就是王法。”
江冽不咸不淡地说:“我判她该死,她就该死。”
风初醒一噎,走神的功夫,又被刮出一道口子。
但罪魁祸首远在天边,打又打不着,也打不过,他只好能屈能伸地央求道:“我的亲少主,死囚尚能秋后问斩呢,她怎么惹到你了?她是个傻的,半个脑子都没有,她如果做错事,十有八九是被利用了……”
“所以支镜吟到底是什么?”
江冽耐心告罄,不住摩挲着镜花水月中央的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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