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必定会心平气和地同他谈。
再也不像上回在宫中那般同他吵架了。
可唐韵从天色擦黑,等到了亥时,却连半个人影子都没瞧见,阮嬷嬷去了几回院门口,都未见到半点动静。
亥时三刻,唐韵没再等了,让阮嬷嬷关了院门。
*
太子那一觉睡下去,当夜没能起得来。
半梦半晕厥。
明公公照着他的吩咐,寻了几壶酒进来,立在屋里候了一个多时辰,见其没有半点动静,心头不免有些担忧,这才进去瞧了一眼。
这一瞧便吓了一跳,太子已是满头的大汗,身上的衣裳都泡进了水里。
明公公脸色都白了,赶紧让人去请刘太医。
——这回倒是真正的疲劳过度。
刘太医对其施了针,又让明公公扶他起来,喂了几回清水,一众人折腾到了大半夜,太子才醒了过来。
醒来时,屋内一片灯火通明,床榻边上跪满了太医。
皇后也在。
太子睁开眼睛望了一眼,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挣扎地起身刚唤了一声,“母后。”
皇后的嘴角便是一阵哆嗦,红着眼眶道,“你们这一个二个的,就整日来欺负本宫吧。”
迟早得将她的一颗心子给煎烂。
*
太子在东宫养了三日,皇后才让人撤了太医。
这几日不只是太子出不去,明公公,和东宫所有的人,皇后一律禁了足,“余党尚未清理,太子先好好地呆在东宫吧。”
赵灵又忙着出去跟人,顾不上旁的事。
三日后,太子才出现在了宁苑门口。
开门的还是阿潭,见又是之前那位俊朗的凌公子,且手里还提着几坛子酒,阿潭忙地道,“姑娘今日不在,同宁三公子去东街置办东西了,凌公子有何事,待姑娘回来了,奴婢同她说一......”
阿潭还未说完,便见‘凌公子’突然变了脸,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阿潭:......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
今日一早,宁衍便来了宁苑找唐韵。
也是听说了她最近在四处购物,甚至备起了一些在路途上才能用到的东西,这才赶紧找上了门。
一进屋宁衍也没解释自己怎么知道的,直接问唐韵,“表妹是想出远门?”
她要是想出去走走,需要什么,给他说一声,他去办。
且他最近也能抽出几日,可以陪她一道......
唐韵见他来了,正好有话要同他说,本想请他进屋坐坐,又怕他介意,让他等了会儿,自己进屋换了身衣裳,戴上帷帽,这才邀他去了东街有名的酒楼。
两人直接上了二楼的一间厢房,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厢房的窗户撑开了大半,唐韵一转过头,便能瞧见底下热闹的街市。
大周这几年发展很快,尤其是江陵,当初徐家刚将大舅母和二表哥接进江陵时,对面那一排铺子,不过才开了三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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