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晔充耳不闻,直直走到大蛇尸体边上,冷静地扬起手,剑尖反射出刺目光晕。
剑落,鳞片覆盖的坚硬皮肉被轻易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血肉翻滚着流出来,闻景晔又用了力气,几乎将大蛇捅了个对穿。
兴许是闻景晔的神色太过狠厉,周围的官员和奴才大气都不敢出,只敢静静看着。
然而除了一些兔子野鸡的残骸,大蛇的肚子里只有半头没有消化完的鹿,那撑起它腹部的,就是这头鹿。
闻景晔仔细用剑挑了半晌,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肢体,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他往后退了两步,丢下沾着血肉的剑,剑落到地上,薄薄的剑刃轻晃,“找,继续找。”
在其位谋其事,他如今是大楚的皇帝,曾经所求的都一一得到了,年少受到的欺辱和白眼也都还了回去,跪在他脚边的人越来越多,可曾经拥有的东西却在无形中慢慢失去了,他踩着尸骨走上了那个位置,坐在龙椅上时被施加了无数道枷锁,如今他想出来,又被无数双手按了回去。
北边岐舌与与南边璩古对大楚虎视眈眈,帝王不归,朝政不宁。
闻景晔掀开帐子,跟着春猎来的官员带头,全都齐齐的跪在外面,他们高呼,“请陛下回宫!”
这些人已经在外头跪了一天了,闻景晔要走,他们就拦着,抱大腿,抓衣摆,闻景晔被逼急了,抬脚就踹,可是拦在前面的那样多,踹走一个又来无数个,闻景晔被他们困在原地,寸步难行。
从京都快马送来的奏报几乎堆成了小山,帐子外的官员扬言要死谏,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大楚国民人心惶惶。
三日后,闻景晔下令回宫。
……
在村子里休养了半月,谢承弼恢复力惊人,瞧着已经全然好了。
倒是薛琅仍旧躺在床上,每日像个药罐子。
今日村子十分热闹,许多少女精心打扮,穿上了鲜艳的衣服,山下有过节的,大叔砍柴回来后告诉他们,让他们适当也出去放松放松。
薛琅神色恹恹,谢承弼倒是兴致勃勃。
“云儿,我们去吧。”
薛琅刚喝了碗药,苦的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将空碗放在谢承弼手中,他有气无力道,“我不去。”
等到了下午,谢承弼二话不说将人抱起来往外走,“老在这里待着会闷坏的。”
薛琅按着他肩膀,有些急,“你做什么!”
“走喽!”
大叔正好也要下山,他不知从谁家借来一头牛,牛车上拉着砍成条的柴火,谢承弼往车上靠边的地方一坐,二人就坐着牛车下山去了。
这里的人都信奉山神,每年的五月初五就是祭拜山神的日子,刚好让他们赶上了。
山腰与山脚下的村民几乎都是与世隔绝的,他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完全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这里民风淳朴,每个人都彼此相熟,当日若不是大叔,换成村子里其他的什么人,他们依旧会被捡回来。
这些日子虽说住在大叔家里,但其他村民也帮了不少的忙,尤其一些大婶,回回见了薛琅都心疼一番,要拿家里的鸡蛋粮食给他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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