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只能加水来再凑出一碗。
看着那一碗几乎光可照人的团子汤,叶青山筹钱的话也哽在喉咙里了。
他没碰那碗汤,困兽一样地在狭小的堂屋里转来转去。
“这下没法子了,没法子了。
那些人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声音渐低下去。
“卖人,卖地,都是他们干得出来的事啊。”
叶采苓心生疑虑,又见叶青山一副颓靡的样子,忽的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
第3章
“长兄,”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望着面前的男子,那一瞬间眼底的犀利清光几乎让叶青山不敢直视她:“你说实话,是真的出去筹钱给娘抓药了,还是去庄子——做赌钱的行当了?”
叶采苓聪慧,虽然不知道赌坊的模样。
但之前打零工的时候,也听印坊师傅讲些市井闲谈。
说城郊有专门用于赌钱的庄子,外表不显,内里却别有洞天。
并且内外都极讲究风水与气运,连吃食都要一水红绿,取一个五光十色大赚的彩头。
再结合叶青山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一回来便急着要钱的话语,哪里还有不清楚的道理?
杜氏听到这话也急了,忙问。
“青山,告诉为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青山此刻见再瞒不过,垂头丧气地和盘托出。
不过是寻常套路,急用钱的人往往更容易被赌坊盯上。
叶青山去白州收果子赚钱,却连白州都没到,就在云州附近的客栈被勾着去了赌坊。
赌坊的人都是人精,叶青山他做着一本万利的美梦,但耐不住赌坊出千。
最后在赌坊把带出去的银子赔得精光。
但他此刻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做局,泥足深陷,还恳切地向杜氏保证自己一定能赚回钱。
“娘,家里还有什么物什可以暂抵给庄子的?”
叶青山见装不下去了,此刻摇着杜氏的臂膀哀求。
明明已经成年,还硬作一副小儿模样,只是为套出房契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