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泓点点头。
“那我们便在此静候了。”
他眼神宁静无波,态度无可指摘,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与疏淡。
如同松枝上的一捧雪。
那话是对着她说的,叶采苓便微福一礼,眼睫低垂,语气亦沉静温婉。
“是。
婢子这就去取。”
此刻关于谢探花的所有传言终于具象起来。
月茜拉着她手,两人转身再回文思书阁。
回去的路上,月茜瞧了她好几眼。
“怎么了,染墨?你看着有些不对劲。”
叶采苓不动声色地敛去刚刚的忐忑神色,轻笑着圆过去:“刚刚担心自己说错呢。
还好点对书架了,没有出差错。”
“是呢。”
月茜便点点头,她一向大大咧咧,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叶采苓却在心里微哂,笑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失序的心跳。
大公子说一不二确实是没错,当初要她出府的人是他,也没错。
但对方此刻显然一副不记得她的模样。
是恩人又怎样?
又不是话本子里那些绮丽故事。
所以她所谓的无措与慌张,大抵都无需再提。
*
回到厢房天已黑。
掌事嬷嬷在院内灯笼下等,见两人一前一后回来方才放心,数落道:“你们两个惯是冒失的,哪日等天再黑些回来,怕是要一头撞到阎王爷了。”
明嬷嬷惯是刀子嘴豆腐心,此刻也是担心她们晚归的安全罢了。
月茜眨眨眼,与叶采苓相视一笑,对掌事的明嬷嬷笑着讨饶。
回到厢房,烛火已经点好。
昏黄灯光下叶采苓见月茜迟疑一会,仍是不躺下,便知道她又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