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睁开眼后,看见顺成帝站在自己身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父皇,你怎么来了?”
顺成帝看她醒了,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
他并不直接承认是自己关心李意清,而是拿皇后做筏子。
“你母后担心得紧。
新岁事忙,朕代她来走一趟。”
李意清有些愧疚,“让父皇和母后担忧,是意清不对。”
顺成帝伸手摸了摸李意清的脑袋,温声道:“你醒了,比什么都好。”
见到李意清已经苏醒,他不再忧愁。
他身为一国之君,能分给自己女儿的关心,只有这两个时辰。
“既然你已经醒了,朕便回太和殿批折子去了,”
顺成帝临走前,回头朝李意清道,“我已经吩咐了菜蔬房,以后新鲜菜蔬,先紧着公主府供应。”
说完,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公主府。
像是怕自己再多留一刻,就放心不下,舍不得离开。
李意清眼底酸涩。
顺成帝来去匆匆,一身霜意未散,便又要埋头朝政。
柳夕年目睹了全程,对李意清道:“陛下很关心你。”
李意清压制住泛酸的鼻尖,轻声道:“我知道。”
她平复了心情,问身边坐着的柳夕年道:“我昏迷了几日?”
“正月初六,”
柳夕年道,“你已经昏了三天三夜。
今日官员休沐结束,驸马已经去户部当值了。”
李意清微微颔。
今日恢复上朝,点出这件事,想来过不了多久,对元府的处罚就会批下来。
毕竟元昇的那些混账事,可都是实打实的。
夜间。
元辞章回来时,外面的地上已经结了一层霜。
他今日去当值,连带着昔日尚且好说话的同僚都变得阴阳怪气。
有人还顾及着公主殿下,微微扯了扯那人的袖袍。
那人浑然不惧,“元家做错了事,我说两句还说不得?关是元侍中在城南这些日子的花销,焉知没有民脂民膏?”
说完,还有些不解气,继续道:“那么一大笔银子,元侍中眼也不眨就出了,元府还真是阔气。”
元辞章置若罔闻。
时辰一到,他便起身回了一趟相府,安抚住相府惴惴不安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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