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眼睛然后用力眨巴眨巴,俏皮地答:“不良用眼,有点不舒服。
手跟眼睛有仇,滴不进眼药水,只能去医院。”
“带了吗?”
“啊?”
“药水。
试试。”
他节约用字,她又误会了,当面表演了一下手眼对抗赛:手一动,眼睛总能精准关闭。
理智要求她努力睁眼,让药液渗进去一点,但眼皮坚决抵抗。
他笑,把纸送到她手里,拿起桌上的药盒,仔细阅读包装上的文字。
她用纸吸掉了药液。
尽管知道危机已解除,眼皮仍然处于防守状态。
这是叔叔,叔叔等于亲切,等于可以谈心。
她闭着眼说:“过度紧张,特别怕这个,小时候被暴力对待过……戳到眼睛,肿痛好几天。”
不想被误会是家人不好,她立刻补充:“保姆。”
“赶走了吗?”
她听到声音在靠近,沉默片刻,配合地再次仰头,睁眼望着上方温柔的灯具,认真回答:“走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了。
她说是我挣扎得厉害,她不小心……好吧,主要是她很爱我妈,我妈也爱她。”
“这么复杂?”
她呵呵笑,在他的手指轻触她眼尾时答:“是的,我妈是她一手带大的宝贝,我不是。”
梅玲打理着家里的一切,她在这种打理下长大,但她们都想要跟对方撇清关系。
梅玲讨厌照顾她,她也讨厌梅玲的照顾,所以很早以前就学着自己的事自己做。
眼睛润润的,不凉,没有感觉到药液的刺激,也没有瓶身戳到的刺痛,连接触都没有。
他在人没有完全靠近的情况下,完成了她觉得不可能完成的步骤,这让她惊喜不已。
“我还以为只能去医院用麻醉呢!”
“不要滥用。”
“嗯。
不过还得去医院,视力下降严重,要去做视功能训练,OK镜戴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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