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强制让所有人摘下眼镜呢?”
“不可能——”
郗禾睁大了眼,下意识想反驳。
圣德秉持了联邦政府注重个体意志的自由与**,更何况校内有不少“皇亲国戚”
,一砖头下来能砸昏一堆硬身板。
可在圣德找人于孝随琛来说如同探囊取物。
听闻曾经有一个小国的王子不惜变性后脱了衣服去诱惑孝随琛,然后被孝随琛踹出了门,哪怕跪地求饶也没能躲过离开圣德的命运。
越是身处高阶级,尝过阶级带来的甜头,就越是维护、崇媚乃至向往更高阶级的人。
他们仇富仇的不是富,而是愁更富的人不是自己。
“这里是圣德。”
花谕笙笑着提醒,“不过是谢樾的话,哪怕他顺着随琛的意,也会做得委婉一点,比如用‘体检’的理由。”
郗禾:“……”
少年体贴的声音如丝绸般滑过她的耳廓,明明在陈述事实,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更令人绝望的是,花谕笙说得有道理。
他没有争论郗禾究竟是不是孝随琛要找的人,只是接着说了任由孝随琛继续找下去的结果,就足以让郗禾踌躇。
郗禾从一开头躲到花谕笙身侧,紧张到让他心生好奇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是她不慎让孝随琛看到了脸。
郗禾仍可以装作不知地离开,可她根本没有办法应付花谕笙提出的可能中会有的后果。
一旦她暴露在全校面前,后果不堪设想。
现下有能力帮郗禾阻碍孝随琛的,只有背后的花谕笙。
郗禾盯着手里银质的门把,最终还是放开了手,正视向花谕笙。
这一瞬间,郗禾想了许多事。
花谕笙只是揣测她可能是孝随琛一见钟情的人,但他并没有将所谓的一见钟情当回事,只以为是孝随琛突然起来的兴致。
对花谕笙而言,不让孝随琛随便和一个平民女孩产生纠葛并不是什么大事,相反很可能合孝家的意。
“……我该如何感谢你?”
她说
花谕笙像是终于摘得了满意的答案,面对郗禾警惕的目光,轻松地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回轮到郗禾懵了下,乖顺地用手比划了下:“郗禾,希耳郗,禾苗的禾。”
“郗禾。”
花谕笙重复了一遍,笑着说,“我是花谕笙。”
郗禾看着花谕笙。
第一次觉得自我介绍,交换名字是一件颇有仪式感的事。
“我想想。”
花谕笙指骨抵着薄唇,目光挪到未完成的画板上,像是想起了什么,转眸仔细从上到下仔细看了看郗禾的身形。
他的目光没有旖色,只是如同看一束花、一捧水般看着郗禾。
郗禾蜷起的手背在身后,忍着被注视着的强烈不自在。
“不如你来当我的模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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