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的在山门上团团乱转,眼睁睁看着谢弦下了马,自有小沙弥过来牵马,春和与夏阳身边还跟着个干瘪瘦小的穆小六,一行人踏着石阶就要进来了。
谢羽吓的魂飞魄散,暗道这石瓮寺灵验的可怕,程彰这头才为谢弦做法事,她那头就骑着马跑了来。
“我的娘哎您这没事儿干,跑郦山上来做甚?”
她扭头就藏到了一旁林荫之中,静得一刻,谢弦等人已经沿着石阶入寺,自有知客僧迎了出来,也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话,谢弦便跟着知客僧往正殿去了。
谢羽悄悄缀在后面,脑子都乱成了一团浆糊,恨不得立刻想出个主意,如何躲过谢弦的怒火。
她正在后面探头探脑,忽被人拉住了胳膊:“阿羽,你鬼头鬼脑做什么?”
谢羽“啊——”
的一声,还未出声就拿手死死捂住了嘴巴,扭头一脸惊恐的看着扯住了她胳膊的人。
崔晋只是见她行动鬼祟,才有此一问,哪知道小丫头转过头来,满脸的惊慌无助,面色发白,倒好似天塌了一般,见到是他,整个人都是混乱的:“怎么办怎么办?这下闯祸了!
闯大祸了!”
“还有你怕的祸事不成?”
崔晋只觉十分好笑,就连蒋祝也差点笑出声。
谢羽病急乱投医,拉着崔晋的袖子不放手:“王爷,这石瓮寺里是不是有古怪啊?前面烧香敬佛,就能将人给召了来?”
这也太吓人了些。
崔晋总算抓住了重点:“把谁召了来?你的仇人?”
相识至今,还没见过她这般害怕的模样,瞧着倒是怪可怜的。
谢羽哭丧着脸,几乎要去找个大殿烧香拜佛,乞求让她娘快点离开:“我娘啊!
还有谁?”
崔晋:“……你不是孤儿吗?”
谢羽:“……我那是骗你的!
求你件事儿,要是我娘真对我动起手来,你就挡在我前面。
王爷的大恩大德,我一定终身铭记!”
她长这么大,只挨过谢弦一次揍。
那还是有次她偷懒不肯去演武场练武,谢弦说了她两句,她还不服,梗着脖子跟谢弦犟嘴,只道学武无用,被谢弦抽了一顿鞭子。
事后春和劝她:“你娘心里苦,你外祖父与舅舅皆是被人所杀,总怕你没有自保之力,这才要你好生习武的。”
那时候谢羽还当自家有个大仇人,这才让谢弦对她一点也不肯放松。
谁说重活一世就没有青春期了,在谢羽的记忆里,她到底也还是叛逆过一回的,不过之后就老实多了。
她从这件事里得到了教训,知道谢弦是个一言九鼎的性子,平日生活小事皆可宽容迁就,对她十分有耐性,但是只要谢弦耳提面命过的,那就是不可违拗之事,若是她还要去做,那就是找抽。
两年前,谢羽向谢弦提起过,将谢家的生意扩展到洛阳京城,想来定能赚的盆满钵满,被谢弦拒绝了,并且告诫她,无论何时都不许踏入京城半步。
谢弦当时神色很是郑重。
但是谢羽不但没听她的告诫踏足长安……且在长安待了小半年,这就是在自讨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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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弦带人一路到得正殿门口,只听得僧众诵经之声不绝于耳,她还未跨进殿门,正站在殿内的程旭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牵动,似乎身后正站着什么人,猛的回头,顿时傻了一般,大叫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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