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原本三儿两女,其中一子病逝,现在就剩下他爸,他三叔,还有他大姑小姑。
这场家宴,几大家子差不多都来了,陈西瑞还看见了方时序和方唯灵两兄妹,终于理清这两人跟傅宴钦是表亲关系。
老爷子精神矍铄坐在主位,老式白衬衫外面套着件洗旧的灰毛衣,领口扣子系得一丝不苟,正派得就像教科书里的人。
陈西瑞放下见面礼,弯了弯身打招呼:“爷爷好。”
老爷子一团和气地应了声:“来了啊。”
傅菁笑说:“这下人都到齐了。”
说完拍拍她身边的椅子,“是叫西瑞吧,来,姑娘,坐我这儿。”
诡谲云涌的大家族里,这位穿着时髦不显年纪的长辈应该跟傅宴钦关系不错。
傅宴钦凑近她说:“这是我小姑。”
她点头招呼:“小姑好。”
“站着干什么,快来坐。”
傅菁分外热络道。
陈西瑞坐过去,左手边是傅菁,右手边是一位年龄与她相仿的女人,黑直长发,温柔娴静,长相十分有书卷气。
开席吃饭,大家话都不多,他小姑倒是一位不拘小节的人,怕她第一次来家里拘束,边吃饭边跟她聊天,席间也非常关照她。
应该是听傅宴钦提过她职业,傅菁看向满桌人,笑吟吟地说:“我说咱们家这两位少爷,讨媳妇还真有眼光,以后老大家辅导功课不用愁了,现成的老师。
老二家嘛,感冒生病就不用折腾去医院了,家里这不就有个大夫嘛。”
莫向岚淡淡笑了一声:“教书是一方面,静云平时还会做一些公益和慈善。”
坐在陈西瑞右边的女人接着莫向岚的话,温声道:“大学老师工作时间比较自由,能腾出时间来做点别的事儿,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陈西瑞冲这姑娘笑了笑,黎静云回之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只浮于表面的礼节。
进门的新媳妇无疑是话题焦点,陈西瑞也摆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听傅宴钦的这位大嫂聊她自己的兴趣爱好。
别看外表文静,这姑娘喜欢的运动都相当刺激,热衷赛马和潜水,顺便吐槽她妈妈管教严,硬逼着她学习不感兴趣的茶道和插花。
陈西瑞坐着默默在听,心想她的爱好是看小说和看电视剧,她妈小时候逼她学习过一阵葫芦丝。
一来学习葫芦丝便宜,二来周围小姑娘都在学钢琴和小提琴,物以稀为贵,没准儿能剑走偏锋发展成一门独家才艺。
不过学了两年就荒废了,因为她得了颞下颌关节紊乱,用她们老家的话讲,这叫挂钩松了,嘴巴不能太使力。
莫向岚最终还是没放过她,问及她的爱好,陈西瑞想了想,礼貌回人家:“我的爱好是采摘浆果,夏天的时候,欧洲路边全是可爱的小果子,我就拿一小篮子,采完了回去做果酱。
到了秋天,我喜欢trufflehunting,那活动可太有意思了,不过要提前预约,我一手牵着小猪,另一手挎着小篮子,猪鼻子一拱,嘿,那黑松露就冒出来了。”
傅宴钦本来是在看手机,听陈西瑞这么一说,掀起眼皮闲闲看她,有点想笑,不过眼神里全是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之意。
他喜欢她坚韧不拔的性子,也爱极了她那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化险为夷的机灵劲儿。
还有那股胡说八道却理直气壮的莫名底气。
傅菁笑说:“听着挺有意思,看来西瑞喜欢亲近大自然。”
陈西瑞感觉小姑是在特意帮她打圆场,冲人呲了呲牙:“这不又到摘松露的季节了,今年可惜了,医院特忙,请不了假。”
傅宴钦搁下手机,接茬:“明年一定要把行程提前安排好。”
她腼腆笑了笑:“嗯嗯!”
这家宴吃得累挺,陈西瑞给傅宴钦使眼色,那人找了借口,吃完饭便领着她先回去了。
毕竟他俩也不是今晚的焦点。
坐上车,傅宴钦问她:“你什么时候牵小猪去采黑松露了?”
陈西瑞嘿嘿直乐:“我逗他们玩的,这些话都是我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活学活用。”
回到观澜公馆,陈西瑞换鞋的当儿,包里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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