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泽之进来后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明华悠悠插话:“原来赵组长人被关在这里,却能毫不费力的和外界联系沟通,这个情况怎么没听你向李主任汇报?既然如此,隔离审查还有何意义?”
赵敬东沉下了脸,马上反唇相讥:“我们说话,有你什么事?我没汇报,怎么了?你汇报了?我不过是托人传话,你哪?张克清来看你,游汉波私下也来找过你,你向李主任汇报了吗?”
李明华、赵敬东二人被关起来十来天了,一直在相互揭发推诿责任,心里早就憋着一腔怒火。
张克清来找李明华是奉命而来,游汉波却的的确确是私下疏通后溜进来的,李明华不想解释,不屑的笑道:“我的事你少管!
也用不着给你解释,我自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
“你清白?哼!
76号创办之初我们几个都来了,一直太太平平的,自从某些身份不清不楚的来了,这才热闹起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李明华火了,站起身来,指着赵敬东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身份不清不楚?你把话说清楚!”
“说就说,我说的就是……”
禁闭室的门砰的一下打开,三浦仁和带着几名保镖走了进来,三浦仁和扫了群人一眼,说道:“吵什么那?行踪报告都写完了吗?你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李主任吩咐,半个小时后开会。”
禁闭室靠近走廊的那个单间被布置成了临时会议室,李士群坐在长桌的一头,三浦仁和正在汇报:“日军军医院福冈俊雄写的行踪报告属下看过了,李主任您看,这里,他交代说:知道周成斌真正关押地点的,估计还有一名助手,一名麻醉师,另外他只告诉了康慈医院的院长孟霄杰和他自己的老婆。
属下已经讯问了孟霄杰,孟霄杰承认听福冈俊雄提过一句,而且福冈并没有交代他不能对外泄露,所以那天晚上他和两个病人通电话推荐医院,为了证明军医院心血管专科的权威,提到了这件事。
但是由于福冈只说了抢救周成斌的情况,关押地点只顺便提了一句,所以孟霄杰说他也只是说了一句:有个还在留院观察室的病人,如果不是送到军医院,绝对捡不回命了什么的话。”
“这两个病人是谁?调查了吗?”
“这两个病人一个是法租界的华人探长,一个是路过上海的牧师,第二天就离开了上海。
那名探长那里属下已经派人去了,还没有回信。
牧师还没有找到。”
李士群的眉头越皱越紧:“福冈俊雄的老婆哪?都和什么人说了?”
“福冈俊雄的这个老婆是个长舌妇,为人嫉妒凶悍,那天福冈不能回家,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追问行踪,惧内没出息的福冈烦不胜烦,一个医生,又不识轻重,只好和她说了有一个重要人犯被关在医院里,这个人重要到关押地点都不能对外泄露,还设了个迷魂阵,所以不能回家等等。
没想到这个长舌妇晚上闲得无聊,来上海后又学会了打麻将,兴趣正浓,约人打麻将,在牌桌上说了。
属下也派人去问了同桌打牌的,那几个妇人大呼冤枉,都说仔细想想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压根没留心。
主任您看用不用把这几个人都抓起来?”
“那两个福冈俊雄估计也知情的助手和麻醉师哪?他们都告诉了谁?”
“可能是听说了福冈俊雄被我们扣押的消息,这两个人觉得大事不妙,坚决不肯开口,依属下看来,要撬开他们的口,必须要用刑。”
李士群无奈的叹道:“知情人居然如此之多,这保密工作是这么做的?简直是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三浦仁和答道:“主任息怒,这些人很多都是知道一鳞半爪,能不能从那些知道全部实情的人下手……”
“糊涂!
76号里的那个卧底和郭烜那个是易与之辈?一鳞半爪,对他们来说足够了。
看来此路不通。”
三浦仁和又道:“主任,还有件事,您先听听这段监听录音。”
说着,打开监听仪器。
刘泽之、赵敬东、李明华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完录音,三浦仁和继续说道:“李主任,这些警卫如此大胆包天,不严惩不足以正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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