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侥幸活下来,那又如何?他的根基在洛阳,现如今被我拔了个干净,剩下的人我没放在眼里,正好还能一网打尽。”
“兄长一定要赶尽杀绝?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就算你们将攸兄弟逐出族谱,可霖哥儿有什么错,他身体里流着的是和我们一样的血,是王家的血!”
“妇人之见!”
王仁骂道:“赵氏孤儿的故事你总该知道吧,就是不认识字,戏曲总该看过吧,你觉得我会养虎为患吗?另外,攸兄弟得罪了北静王,想我金陵王氏本隶属于四王八公一系的勋贵,这里头的人当初可都是以北静王爷为首的,可他又是怎么做的,自诩清流,几次三番损害咱们家的利益,尤其是那年他出任江南御史,短短十数日推行那什么新政,得罪了多少人,若非叔父帮他擦屁股,你以为他哪那么容易躲过去。
饶是如此,其回京的路上也遭受数次暗杀,他还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岂料江南那边的世族皆把账算到了咱们金陵王氏的头上,你大可出去问问,南省那边的族人有几个服他的,那都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才不明说罢了,什么探花,狗屁都不是。
还有叔父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可他是叔父的儿子,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叔父不死,死的便是他,这些你懂不懂?”
王熙凤和平儿听的是瞠目结舌,竟未想到其中暗藏这么多秘密。
“北静王爷龙姿凤表,一代贤王,如今更是上承天意,下顺民心,不日便是天下之主,反观攸弟,不知进退,迂腐固执,岂不知昔年世祖登极诛了一人十族,那十族之人当中难道就没有婴儿?就不是留着一样的血?他们又何其无辜!
所以我今日所做,不仅仅为你我,还为族人。
事关生死,骂名我来背!”
尽管王仁说的大义凛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可王熙凤却也不是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她自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判断。
贾家是如何塌的,她是见证者,更是经历者。
那些个冠冕堂皇的话都是用来欺骗世人,愚弄百姓的,真实情况还不知怎地腌臢,令人作呕。
只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把戏。
“爷,都中来信了。”
一小厮快步跑来,给王仁禀报道。
凤姐和平儿听闻皆是面色煞白,而王仁却是得意的接过那封书信,当着二人的面拆开,第一页是一封调令,鲜红的朱批光彩夺目,也令人振奋。
可在看到第二页时,王仁脸上的笑容却是僵住了。
“着平安州节度使王仁调任江南节度使,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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