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光起身气道:“你这是干什么?他身体不好,这又不是他自愿的,你难道没看到他这几天焦虑成什么样了?每晚每晚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就这样他还是坚持每天排练演出,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你还想怎样?非要把人逼死你才甘心吗?你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难道你没有良心?”
海爷听着这番话只觉得牙痒,恨不得照孟流光脸上捆一巴掌,但碍于凤十六,不敢发作,只能冷笑道:“你们现在走过的路,受过的苦,我以前都经历过,而且比你们惨烈百倍!
当年的流水桥,与我年龄相仿的有上百个人,如今活着的只剩下我了,我亲眼目睹过多少兄弟的死亡,你跟我谈良心?我告诉你,你们根本就不是人,不配做人!
别听那些女人胡诌,说什么伎子比良家更自由洒脱,更富贵快活,别把这行当作可以轻松躺着挣快钱的行当,那都是女人们为了自己的欲望,编出来的说辞,她们一方面希望男子堕落风骚、人尽可妻,这样她们就能轻易得手,满足自己的私欲,另一方面,她们又希望自己的男人忠贞不二,永远只钟情于自己,不离不弃。
这很可笑不是吗?人就是这么可笑。
她们拉良家下水,劝风尘从良,你以为她们是真心同情男子吗?大错特错,她们只是在满足自己可以三言两语改变别人人生的成就感罢了,至于这些男子以后的人生怎么办,她们根本不关心。
“你以为你入了这行,你还算是个人吗?在我眼中,在那些客人眼中,你只是个商品而已,你唯一的作用就是被卖出去给客人提供快乐,如果没有人购买你,你就一文不值,连活着都不必活着了。
什么卖艺不卖身?都是笑话,不卖身,只是因为钱没给够,要是有人想买,别说你们了,就是要买我,我也只能欢天喜地地上去伺候,这就是现实!
“良心是什么东西?多金贵呀。
我从来没见过。
在这个人踩人、人吃人的世界里,良心就是最可笑的东西,谁越有良心,谁就死得越惨!
“我最多只给粉黛一天的机会,今日一过,他要是还不能接客,流水桥就不需要他了。”
说吧转身要走。
孟流光忙道:“那总得给他请个大夫看看吧。”
海爷头也不回:“你觉得我会在一个赔钱货身上再砸钱吗?”
“我掏!
我掏钱行不行!”
孟流光咬着牙骂道,“你可真让我恶心。”
海爷回头斜视着孟流光:“哟,现在傍上东海郡王了,有本事了是不是?行,你掏钱我没什么说的,但我记得流水桥的规矩是不让留私房钱的,你的钱从哪儿来?”
孟流光一顿:“之前东海郡王给了我两车的礼金,那些钱不能用吗?”
“那是给你的吗?那是给我的,她从我这里买的你的使用权,你要搞清楚,你哪有自己的支配权?”
孟流光一拍桌子,道:“我让你去请大夫给粉黛看病,你就说你去不去,别跟我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
我告诉你海浅,我忍你很久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你背靠镇国公府就高枕无忧了,镇国公府敢惹东海郡王吗?你信不信,就我两句话的事,你说废就废!
镇国公府我奈何不得,你我还治不了吗?”
海爷勃然大怒,指着孟流光:“你!”
孟流光噔噔上前两步挥开他的手,与他对峙:“你以后对我放尊重些!
惹恼了我,我跟你鱼死网破!”
海爷道:“就凭你,也想对付我?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是白混的?”
孟流光反唇相讥:“对,就凭我,我是什么也不是,但东海郡王从不狎伎,我是第一个,也是目前的唯一一个,你想试试看我在她心中的分量,那就大胆来吧,你看我敢不敢对付你!”
海爷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实不敢拿他怎样,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嘲讽:“你如今倒是很会仗势欺人嘛,整天矫情地说自己痛苦,我看你对自己的身份适应得不错嘛,是否还有些乐在其中了?呸,下贱东西!”
说着将门狠狠一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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