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明白丁意媛在说什么。
“别装了!
下周的手术!
右额开颅鞍结节脑膜瘤切除术你主刀!
你凭什么?不是给了宁老师好处,他会让你试?”
丁意媛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嫉恨。
凭什么让她主刀?她想了想,这种手术她曾做过数次一助,对手术流程非常熟悉,她来主刀,而且有他在一旁指导,她有把握胜任!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有照顾她的嫌疑,她不清楚,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这个能力!
临床住院医师的能力跟学历并非绝对的正比关系,学历高固然好,经验也是很重要的!
她没跟丁意媛解释那么多,只说了一句,“你这么说,是在诋毁宁老师的人格,他那么正直的人,你以为我能贿赂得了?”
丁意媛听了她这句话神情一懵。
趁她懵住的瞬间,阮流筝转身便往回走了。
途中遇到晚班吴医生,她淡淡一笑,估摸着科室办公室里关于她的“小讨论会”
已经结束了,她这才走回。
走进办公室,里面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径直走向他的办公桌,发现他桌上摆放着一张画,画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牵着一个小男孩。
第48章你是我妈妈吗?
一副彩笔画的儿童涂鸦之作,很是稚嫩,可是却看得出来,画得很认真,也很细致,一些细节之处可见画画人对这幅画全心的投入。
且不说发型、衣着都十分准确,医生专用的听诊器绕在画中人颈上,白大褂上的胸牌都给画出来了,工整地写了宁至谦三个汉字,因为谦字笔画太多,在三个字里写得最大,都快写到胸牌外面去了,以致留给名字上面其它字的空间就少了许多,“主任医师”
四个字挤在左边,歪歪扭扭。
她看了,忍不住笑了,这童趣实在是可人得很。
再看看画中的小男孩,也穿了一身小号白大褂,脖子上同样绕个听诊器,就连胸牌也如出一辙,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大名:宁想。
宁想手里还拽着几个气球,每一个气球上写着一个字,连起来就是:我爱爸爸。
是的,爱,这副画里的每一笔都在诉说着这个字,宁想这孩子真是爱他的,非但爱,还崇拜,否则,怎么会立志向他一样成为医生?
她正看得出神,忽听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你是谁?”
她抬头,看见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看着她。
圆乎乎白嫩嫩的小脸蛋,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此刻如去壳的葡萄一般,水润润的,好像有液体要滴出来。
她大约猜到他是谁了,笑了笑,“你是宁想吗?”
小男孩眨眨眼,一张小脸突然泛了红,显出几分纠结和不安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似的。
“这是你画的画吗?画得真好。”
她指指桌上的画,笑道。
提起画,小男孩才转移了注意力,蹦蹦跳跳走到她面前,眼睛里闪亮闪亮的,全是兴奋和热情,“嗯!
我在幼儿园的作业,画的爸爸,老师说我画得好,给了小星星。”
他胖乎乎的小肉手指着画上贴的一颗星。
“老师评得对!
从这副画就能看出宁想爱爸爸呢!”
她也由衷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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