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果的事情又何必说出来讨赏。
谢观伸手抬起沈聆妤的脸,看她为渊碧宫那群余孽而伤心的样子。
他问:“沈聆妤,你为谢家人掉过眼泪吗?”
“有……”
沈聆妤如实回答,可是她觉得谢观不会相信。
谢观凝视着她,似乎能猜透她的心思。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开口时,语气平和,已经没了刚刚的一身戾气。
他说:“孤信你为谢家人流过泪,毕竟你为路边冻死的猫猫狗狗也流过泪。”
可他又说:“你心善,但心善不是好事。”
谢观将手中把玩的那支步摇戴在沈聆妤的云鬓间。
步摇的坠子晃颤着,闪烁着流光。
他微眯了眼欣赏这支步摇,悠悠道:“今日宫宴上的女眷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孤的皇后没几件首饰。
这很不应该。”
沈聆妤惧然地打量着谢观的神情,她弄不明白谢观是如何在暴怒与平静之间这般轻易转换。
同样不懂他此刻的平静,是真还是假……
谢观倒是很喜欢看沈聆妤望过来的探究目光。
不管是含着怎样的情绪,只要是她这双浸着晨露的眼眸望过来,谢观就喜欢。
他身子略向后仰靠,眉宇间勾勒几许懒散。
他说:“冤有头债有主,孤并不怨恨那些妇孺。
他们是生是死并没那么重要。”
沈聆妤心里霎时燃起一丝希望,漆润的眸子浮现亮色。
谢观慢悠悠地说:“既然是生是死都不重要,那么同样也找不到放过他们的理由。
文武百官越是求情,孤越是不想放人。
忤逆天下人,岂不是很有趣吗?”
他唇畔慢慢笑开,笑得恶劣。
沈聆妤明白了,与谢观说道理没有用。
他既能说出冤有头债有主,也会说忤逆天下人十分有趣。
道理他都懂,可他偏不。
沈聆妤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目光躲闪了一下,轻声问:“陛下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若求情无用,似乎只能交换。
谢观沉默了片刻,突然用一种嫌弃的目光望向沈聆妤,道:“皇后这么问,倒像孤是个威逼利诱抢占民女的恶霸。”
沈聆妤搭在腿上的手轻攥,她低声反驳:“不是。
我……我们成过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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