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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慎之只是被轻轻扎了一下,因着他以前从未感觉过疼痛,身子的应激反应让他下意识抽了一口冷气,这被鱼刺扎的感觉还挺新鲜的。
陈慎之将鱼刺摘下来,捏着看了看,赵高却浑身一震,大惊道:“陛、陛下!
血……陛下流血了!”
陈慎之一脸迷茫,舔了舔唇舌,口腔中好似的确有一股腥甜的味道,陈慎之以前在书本上看到过,这便是血的味道,那股腥甜的味道,应当便是铁锈的味道。
牙床柔软,被鱼刺扎了一下,自然会流一点子血,在口腔中完全不必担心甚么,马上便能止血。
陈慎之没当一回事儿,赵高却吓得犹如惊弓之鸟,大喊着:“医官!
快!
快传医官!
陛下、陛下流血了!”
羣臣慌张不已,陈慎之一脸迷茫,唯独嬴政觉得头疼,不知情的,还以为燕饮大营混入了刺客,陛下血流如注呢?谁能想到,只是一根小小的鱼刺,引起的骚乱……
陈慎之后知后觉,抬手阻止道:“不必找医官。”
“可、可是陛下……”
赵高还未说完,陈慎之果断的阻止了他的话头,道:“不必,一点点小伤而已。”
正说话间,有人快速走入营帐,“咕咚!”
一声直接跪在地上,然后膝行上前,一面上前一面磕头,口中哭喊着:“陛下!
陛下饶命啊!
陛下,小臣……小臣一时失察,还请陛下饶命啊!”
陈慎之更是一脸茫然,甚么情况?吃着饭还有人突然进来请罪?
看那衣着,应当是膳夫。
进来的的确是膳夫无疑,正是做这道鱼羹的膳夫。
膳夫们都知晓,陛下喜欢食清淡的吃食,例如食鱼,所以每次的膳食里必然有鱼,但是陛下又极其讨厌遇刺,不喜自己摘遇刺,所以膳夫们都是将鱼刺摘干净的。
方才陈慎之被鱼刺扎伤了,还扎出了血,险些叫了医官过来,膳夫们自然听到了消息,吓得做鱼羹的膳夫前来请罪,不停的叩头。
燕饮大营之中悄无声息,只剩下膳夫的哭求声,其他卿大夫犹如看热闹一般,谁也没有说话,毕竟在他们眼中,膳夫便是蝼蚁,做错了事情,碾死便罢了。
陈慎之目光平静的凝视着那膳夫不断哭求,低头看一眼案几上的遇刺,随即道:“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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