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芳还要反驳,却被张氏推搡几下,“去,去,去,看你的书去!
老娘自己的女儿,要怎么办老娘说了算!”
张有发眼睁睁的看着叶信芳就这么进了书房,独自面对如同母暴龙一般的张氏,“他…他…他三姑,信芳说的对,两姓之好,要是两家说不到一起去,不就成了怨偶吗?岂不是害了小妹一辈子,你也是为人父母的,也不想小妹一辈子在张家受磋磨吧……”
可怜张有发一个七尺大汉,面对守寡的堂妹就像是被恶霸欺负的娇花一般,唯唯诺诺。
张氏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别跟我说这些虚的,结亲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是张平安这个小崽子耍心眼!”
张有发苦着脸点了点头。
张氏一拍桌子,吓得张有发差点掉到地上,“我就知道这小子不老实!
大堂哥,你告诉我,是哪家姑娘?”
“这……这不好说的,他三姑。”
张有发开始后悔拿那二两银子的跑路费了。
“你说不说!”
说着张氏拿出一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扔。
张有发一个激灵,这这这是要动刀子了吗?
也不知道张氏从哪变出来的一把菜刀,张有发只见那刀插在桌子上纹丝不动。
“我说我说,是四妹家那个小闺女!”
“好你个张小梅!”
张氏一时怒气冲天,也不去想那天看到跟张平安在一起的姑娘根本不是她外甥女。
张有发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三妹张氏是他二叔家的女儿,四妹张小梅是他五叔家的女儿,说起来这两个堂妹之间的故事,可谓是腥风血雨。
俩人从老张家还没分家的时候就不对付,从小时候抢饭桌上一口吃的,到长大了抢定亲对象,有张氏抢过张小梅的,也有张小梅抢过张氏的,打了个平手。
出嫁的时候,张小梅嫁得是府城里的一户人家,那家是做小吃食的,姓刘。
而张氏嫁了个读书人,当时叶父中秀才的时候,张氏还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奈何好景不长,叶父丧命后叶家就败落了,张氏每回回娘家都抬不起头来,让张小梅狠狠的嘲笑了一段时间。
说来也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刘家的小食铺子这些年越发萧条,被别的小贩挤兑的开不下去。
若不是两人不对付,都让人想问一句是不是好姐妹约好的要同甘共苦。
“眼皮子浅的破烂玩意,也不知道给儿子积点德,糟心破落户……”
张有发看着张氏不重样的花式骂人,小心的劝道:“都是自家人,他三姑,你别生气,四妹这事做的不对,我已经骂过她了。”
张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鬼才跟她一家人,我可没有这样不讲究的堂妹!
我不生气,你赔我一个女婿!”
张有发心里暗自吐槽,你自己的丈夫不也是跟她抢过来的么,面上却不敢表现半分,苦口婆心:“他三姑,这强扭的瓜不甜,这结亲也得结个你情我愿不是吗?”
说着,就将庚帖和银子递上,小心翼翼的道:“这是小妹的庚帖,他三姑,平安家说聘礼也不用退回去了,这十两银子聊表心意。
你看是不是将平安的庚帖给我?”
“我给,我给你一把刀子好不好!”
张氏不接,怒而骂道,说着就将菜刀拔了出来。
张有发将庚帖和银钱放在桌子上,看着桌子上深深的刀痕,默默的擦掉脸上被喷的口水,委屈道:“你冲我发什么火啊,我不过是个跑路的,胳臂拧不过大腿,就是不还庚帖,平安家不退亲,他要是拖着不过来娶媳妇,小妹不还是被耽误了吗?”
“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是他张平安家给了银子,你会这么好心跑过来?大哥,我们也是亲戚啊,你怎么不多为我想一想?”
张氏的嘴就像连珠炮一样,张有发完全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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