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妆不忍再看,低头钻进了车厢。
裴二夫人还在焦急,红着眼圈怒道,“我说姓苏的,今宴是否轻薄你,你心里没数吗?之前你什么手段先放一边,如今你嫁给今宴,就是今宴的人,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丢脸?”
刘嬷嬷也早流泪,王嬷嬷很是尴尬。
苏明妆垂下眼,强忍着内疚,“婶母您冷静,刚刚的情况您也见了,裴将军马上要与姚国舅交恶,一旦姚国舅真被裴将军抓,姚丞相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救下那女子,虽控制了局面,却也丢了姚国舅的面子,姚国舅定是要找回面子的。
即便今天不当众辱骂裴将军,回头也会暗算国公府。
希望……您理解……”
裴二夫人盯着冷静自持的女子,哽咽着苦笑,“理解?呵,你让我怎么理解?今宴是我看着长大的,虽是侄子,但在我心里也是儿子!
你知道从小到大,他多拼吗?
从六岁开始,便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别的孩子读一本书,他就要读两本;别的孩子练武一个时辰,他就要练两个时辰;哪怕练字时,别的孩子在手腕上绑一个沙包,他要绑两个沙包!
他崇拜先祖国公,以先祖为标榜,勤奋努力、洁身自好。
别的男子十三四岁便安排通房丫鬟,有些十七八岁去逛过窑子,但今宴今年十九岁,连女子的手不肯碰,身旁伺候的都是小厮,没半个丫鬟。
你呢?你直接造谣他轻薄你?你怎么敢啊!
?”
“……”
苏明妆无言以对。
王嬷嬷心疼自家小姐,壮着胆子,“裴二夫人明鉴,如果刚刚不是我们小姐出去解围,国公爷肯定把姚国舅绑了!
国公府若与姚家交恶,那样别说什么面子,怕是连‘里子’都没了!”
“……”
这一次沉默的是裴二夫人。
她已过不惑之年,从前再怎么冲动,如今也被阅历磨平,她知道王嬷嬷说的是真的——裴家人自知子嗣单薄,难以形成规模,便商议分家,各自发展,再重新联合起来,形成一个以自家内部组成的关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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