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盛六手里的长刀便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若此时破妄剑出鞘,落在地上的就不是刀,该是吴盛六的头颅了。
一瞬寂静后,段胥放开吴盛六,吴盛六捂着脖颈剧烈地咳嗽起来。
“承让。”
段胥抱拳笑道,他的呼吸平稳,那一击必杀的招数没有耗费他什么力气。
贺思慕的瓜子放在嘴里,刚刚才想起来要咬下去。
沉英惊得站起来,差点没站稳滚下去。
贺思慕一伸手把他拉住,眼睛只看着院中的段胥。
沉英踉踉跄跄站稳,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说:“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没看清呢,将军哥哥就赢了?”
凡人的眼睛确实很难看清楚。
贺思慕漫不经心地笑起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发生的就譬如一个六岁稚子张牙舞爪而来,被个成年男人一巴掌按翻在地。”
吴盛六和段胥之间的差距太大了,那差距并非在吴盛六引以为傲的力气,而在于反应、速度、策略。
还有经验。
这小将军,应当杀过很多人。
比吴盛六杀过的人,还要多上许多。
吴盛六此刻也难以置信,他捂着脖子坐在地上喘粗气,眼冒金星迟缓地看向站在面前本应当细皮嫩肉,花拳绣腿的段胥,艰难道:“你……怎么可能……”
“吴郎将以为南都来的高门子弟,都是混日子的。
吴郎将高见,我们那里混日子的不少,但是……”
段胥弯下腰,把吴盛六从地上拉起来,笑道:“我可不是。”
待吴盛六在地上站稳时,再看段胥的目光便有所不同。
虽然仍强撑着一丝不服气,却也多了几分好奇。
段胥将破妄剑放回腰间,道:“我知道郎将一直不服我,此前在战场上却也不曾与我为难,是因为大敌当前,你知晓利害深明大义。
我整肃军纪你多有不满,是因为你爱护士兵,觉得我太过严苛。
可是吴郎将,我们和丹支精锐的差距之大你也知道,军纪若不严明,只会死得更快。”
吴盛六脸上一阵红白交替,他沉默片刻咬牙道:“赢了就赢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我输了,以后请夏郎将多多指教。”
他像向夏庆生行了个潦草的礼,揉着脖子道:“将军何时公布此事我都绝无异议,也会支持夏郎将。
没其他事情的话,末将告辞。”
他这句话是从段胥进门以来,说得最客气的一句话了,毕竟他还自称了末将。
韩令秋看了段胥几眼,也跟着吴盛六抱剑告辞了。
段胥抱着胳膊看着这二人离去的背影,感慨道:“吴郎将倒是真性情,不过以他这个脾气作风,若到了南都怕是要被吃得骨头也没有了。”
阳光灿烂,下午的太阳明亮而温和。
沉英看着阳光下笑容灿烂的段胥,小声说:“将军哥哥好厉害啊。”
贺思慕则托着下巴,微笑着道:“不只是一颗好头骨,还有一身好筋骨,妙啊。”
沉英于是摸着自己的脑袋,巴巴地问贺思慕:“小小姐姐,我的头骨呢?我的头骨好吗?”
贺思慕笑起来,她点点沉英的额头道:“天庭饱满,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孟晚突然在屋檐下奇道:“天上在掉瓜子皮吗?”
贺思慕笑笑,拎起沉英默不作声地跑了。
大明是如何到了中年却突然又高又硬的?后人只能归功于那对堂兄弟以及那个终其一生都拧巴的首辅杨廷和。正德十六年农历三月十四,会试高中的贡生们已苦苦等了殿试一年,养望十年重回翰林院的严嵩年过而立,平定叛乱的王阳明该怎么论功行赏还在争执不休。安陆王府中的朱厚熜举头望明月厚照我堂兄,差不多是这时候驾崩的吧?明月那一头,杨廷和断然决定兴献王之子是不二之选!建成刚满百年的紫禁城,就此迎来一个新的主人,而杨廷和总在这里被他挑的皇帝气哭。...
乡镇女企业家一朝穿越,成了青山村农家小。前世爹不疼娘不爱,亲手积攒的家产被无情剥夺。今生家虽穷,但亲人环绕。小随遇而安,带领一家子努力奋斗建设心中的世外桃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