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罔顾人伦、强占□□罢了。”
太皇太后愤然总结,“乐安虽不是他亲妹妹,和亲妹妹又有什么区别,他也真下得去手!”
见太皇太后正在气头上,万年公主也不好说什么,只道:“陛下纵是私德有亏,终究不失为明智之主。”
除却强占皇妹这一件事,她对这位君主其实印象尚可。
一来是他接了自己回来、允了自己辅政,换了先帝在位,她只怕得死在柔然;
二则,她也听说过他的事迹。
幼时不被先帝承认,和生母居住在掖庭里,连齿序也没有。
后来世宗永光皇帝、也就是姑祖父的寿辰上,他强闯寿宴,向世宗禀明身份,这才被皇家承认。
三则,这些年他也算励精图治,全力收拾先帝留下来的烂摊子。
整顿吏治,恢复民生,使得国力蒸蒸日上。
如果不是这件事,那么,这位皇弟在她心里,倒也全是正面形象。
但太皇太后显然不这么想。
她嗔怪地瞪了万年公主一眼:“你怎么老给他说话?”
“就因为他允你参政,你便对他死心塌地了?阿瑾你记着,这辅政之权,是你这么多年背井离乡、远嫁塞外的补偿,是你应得的,你不必觉得亏欠他什么。”
万年公主无奈,只得应下,软言宽慰。
太皇太后又叹道:“那孩子倒也真是个可怜的。
你得了空,去看看她吧。”
万年公主笑着颔首:“是。”
——
万年公主陪着太皇太后说了一会儿子话,又请辞,同新分给她的侍女道:“去玉烛殿吧。”
有关谢氏的处置,她还想再问问陛下。
然而等到了玉烛殿门口,才发现殿门下已乌泱泱地聚了许多大臣,以陆升、陆韶父子为首,俱都灰头土脸、垂头丧气,手持笏板地窃窃私议着,玉烛殿的殿门却尚且紧闭,只余内侍监冯整在外安抚。
她于一瞬间明白过来,昨日欢庆宴上一通辩论,众人已然明白谢家是无罪的,陛下也不打算处置谢家,那么,先前那些恶意弹劾之人、与王仪交好之人,可不就得来表明自己的忠心么?
眼下玉烛殿大门紧闭,是不愿相见之意,这些人自然更加心慌。
“哟。
公主也来了。”
她缓步走近,冯整立在阶上,远远便笑着招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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