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书茗叹气道:“哎,随怡,明天我们还要应对一些事情,我不能去你那儿!”
邱随怡也明白了,双方的父母都来了,尤其是程展锋的父母,就住在他家里,所谓的新房也是布置好了的,如果新婚之夜新娘没回家,他父母问起,可不好交代。
于是悻悻地瞪了程展锋一眼,对韩书茗道:“你可要小心照顾自己!”
韩书茗知道她关心,心里很温暖,今天的确是累了,各种事纠缠着她的心神,一刻也没有消停,只有在这时候,在邱随怡的关切的眼神里,她突然觉得一阵放松,笑笑安慰道:“我知道的,没关系!”
程展锋在一边听得只是冷笑,也不出声,等韩书茗拦了车把邱随怡送走,他也漠不关心。
今天的戏演到众人都离开,已经算是散场,不过家里还有一场戏得演。
韩书茗觉得累,程展锋也觉得累。
再不愿,两人还是上了同一辆出租车,向新房而去,新房当然是程展锋的房子里。
韩书茗坐在后座,本以为程展锋会坐到副驾去,没想到他开了另一边的门,也坐了进来。
她挪了挪,两人中间隔着一尺宽的空隙。
酒意有些上涌,她摇下窗玻璃,看着外面,路边霓虹闪烁,灯光辉煌,面对这样的夜色,她反倒觉得一片萧瑟。
忙了一整天,应对了一整天,曲终人散,除了剩下满身满心的疲累,连感觉都麻木了。
白天的事历历在目,她没想到会碰到李子宏,那番话像尖利的刺,当时几乎气得她两眼发黑,但是她必须坚强,不能让他白白欺负了去,也不能让程展锋看戏,所以,她要反击。
现在想来,只觉得无趣,就算反击了又怎么样呢?他的真面目她早已清楚,不光不爱,连恨也觉得掉了价,如果他不是这么嚣张,她是宁愿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的。
她想,自己是不是过份了些?虽然李子宏的本意的确是为了人家的钱,而且也的确太嚣张,不知道见好就收,是他先有害人心,她才奋起反击的。
但她那番话,只怕让他日子不太好过。
她无心害人,何苦来呢?
车内一片静默,韩书茗抽回思绪,无意中侧过头,正看见程展锋唇边的笑意。
那笑意晦昧不明,似乎带着些嘲谑。
他在笑她吧,笑她酒桌上敢这样的逞能,其实当时她也捏了一把汗,如果真有个人再来敬酒,她一定撑不住,打死她也就这点儿量,多一点也不能了。
但她就是赌大家都喝了不少,不会有谁再来挑战,万幸她赌赢了,没有当众出丑。
程展锋看过她醉酒,其实上次因为是两种酒混着喝,而且空腹,加上心情不好,酒入愁肠愁更愁,所以醉得特别快。
今天这样,算是超水平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