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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笙一天没吃东西,半夜的时候被饿醒了,也没想着要去厨房拿点吃的,直接跑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用手接着水喝,以此来充饥。
这天之后何笙依旧努力学习,照常帮吴婶做家务,只是话更少了,有时吴婶和她搭话也只是笑着摇头点头做反应,又或者一句话超不过五个字,比刚来时更显得拘谨不少,吴婶挺无奈,情绪平静下来后回想这事其实也不能怪何笙,但她来这工作好些个年头,照顾袁植时间长了感情自然也深了,就像自家孩子再坏,也轮不到别人教训是一个理。
严柏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他没说什么,或许这样的状态能更好的让她在这生活也说不定,人,总归是谨小慎微点的好,尤其是活的不容易的人。
袁植伤后便没去上学,要在家多休息几天,何守司每天早上晚上好几趟的往这跑,每次来看何笙的眼神都是不善的,活像要把她生吃了一般,何笙都低着头只当看不见。
这次何守司过来还带来一个女孩,高挑漂亮,披散着头发气质绝佳,估计也是因着这个美女在,何守司终于懒得看何笙一眼,两人前后嘟囔着什么一块上了楼。
何笙默默从客厅转会厨房去削土豆皮,才削了没几个,刚那漂亮女孩就找过来了,看见何笙,问道:“哎,你这有水果吗?”
连声音都是极好听的,何笙抬起拿着土豆的手指了指冰箱,“里面。”
她走过去不客气的打开看了看,又转向何笙,“帮个忙,火龙果加苹果,洗一洗削了皮拿上来好吗?”
说完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哦,对了,洗的时候记得多洗几次。”
之后便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虽说是询问,但她丝毫没有给何笙拒绝的余地。
何笙看了自己手中的土豆几秒,转了转放到地上,起身洗了手拿出水果按着那人的吩咐洗了几遍,随后拿水果刀削皮,手法还很生疏,她吃水果没那么考究,以前的时候甚至连水果都很少吃到,嘴馋了都是和唯一的伙伴大苗跑山里摘野果吃,别说削皮了,甚至都不洗直接在衣服上擦几下就往嘴里塞,那味道也是甜的,比这里的好很多。
现在则是被吴婶逼着学的,她说这样卫生。
何笙削完皮一块块切好后端着盘子走上去,袁植受伤后她更加躲着这人,他是带着刀口的玻璃,易碎,也扎人。
袁植的房间在何笙的反方向,她从来没进过那个人的房间,门没关严实,里面传来清晰的嬉笑声。
何笙深吸了口气敲门,随后走进去,原本愉悦的交谈声瞬间终止了,三人的眼光全部各异的投到她身上,何笙专注的看着脚下,却依旧感觉芒刺在背。
她把盘子放到桌上,沉默着就要往外走,有人叫住她,“等一下。”
语调懒懒的,仿佛来自地狱。
袁植头上缠着纱布,面色比起前几天好了很多,只是因着失血过多常会感到晕眩,还不能有大动作,他目光冰冷而犀利的盯着何笙瘦弱的背影,嘴角一勾,吐出三字,“端过来。”
何笙眼神微闪了一下,随后重新走到桌前端起盘子往床边走,另外两人一个倚窗站着,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还有一个则坐在床沿上,看着何笙的目光带着探究。
走到临近床头柜的位置停下,端着盘子的手用力到关节泛白,袁植没说让她怎么做,何笙也不清楚是不是放下就能走,可能又像刚才那样被叫住也说不定,而且这可能性极高,她有预感,袁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室内很安静,几人似乎都默契的僵持着看她会有何反应,好半晌,袁植开了口,含着满满的嘲讽,“跟傻子似得杵在那是要我站起来自个拿吗?”
何笙连忙抬手往前伸了伸,将盘子递到袁植面前,眉眼低垂一副乖顺的样子。
袁植拿起一块苹果,如玉般润泽漂亮的手指趁着果肉更加好看几分,他拿着看了会,随后放到口中咬下去,下一秒便合着口水吐了出来,果肉掉到了地上,但晶亮的液体却落在了何笙眼角处。
下一秒他手一挥,何笙手上端的稳当当的盘子便掉了下去,切块的水果落了一地,没人说话,她放下僵硬的手,视线低垂没有丝毫反应。
“真酸!”
袁植嫌弃的说了句,“知道对着讨厌的东西我会怎么做吗?”
他将捏着小块苹果的手举到何笙面前,缓慢的收拢五指,力逐渐加大,挤压产生的苹果汁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稍作停顿后又张开,变形的苹果肉掉落,他晃了晃湿漉漉的手,“脏了,要不你给舔干净?”
何笙这时才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却让袁植从中看到了仿佛吃到馊饭般的恶心,他笑了笑,挑衅般的扬眉,“怎么?不服气?你还有本事让我脑袋再破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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