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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绪被他认真的语气逗得笑弯了腰,搂着他亲了一口说,“好好实习,这将是你们90后毕业之前最难忘的集体记忆了,相信我,会非常有趣。
至于‘偷情’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来找机会,嗯?”
“哦,”
唐错拎着水杯,微微掂起脚吻了下他的脸,“遵命唐老师。”
后来的记忆证明了唐绪说的话确实是真的,毕业实习真的很有趣。
虽然每天都有学习、实践任务,但在离毕业很遥远的时候再一次回忆起这次实习时,唐错总能不知不觉地笑出来。
而填满他这段时光的,似乎到后来只剩了每晚鏖战到深夜的狼人杀,临毕业临毕业了,大家却好像在关系上又近了一层,共同的欢笑太多,半个月的夜晚都没笑完。
在以后的留学、工作中,唐错也参加过一些这种集体活动,可是都没有那次来得深刻。
他和唐绪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自己归结出了原因。
大学的他们,还没有被这个社会划分成三六九等,他们身份相同,经历类似,思想相近,他们没有什么经济利益冲突,也几乎没有人际关系矛盾,而最重要的,那是他们最后能享受景区门票学生证打折的一段时光。
那时唐错还不觉得,后来才明白,让他们在闷热的环境里彻夜欢笑,不厌其烦玩着一个游戏并且一直难以忘怀的,正是那已经被说烂了的,叫做青春的东西。
他庆幸听了唐绪的话,享受了这青春的尾巴。
唐错说完,便从唐绪的怀里扭出来,拉开门,回头小声说,“那我走了,拜拜,80后。”
唐绪哭笑不得地看着唐错一溜小跑的背影,心想这小孩儿,越惯胆儿越大。
可转身拉上这间空车厢的门的时候,唐绪又自顾自笑着摇了摇头,那不也还得惯着吗?
往自己的车厢走的时候,唐绪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本以为还是唐错,毕竟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不太可能有别的人在这个时间联系他。
没想到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时兮。
——打你电话打不通,看到短信给我回个电话,有很重要的事情。
唐绪停下,看着短信内容偏了偏头,走到了有些狭窄的窗户边上。
火车内始终保持着一种独特的安静,人们能听到它奔跑飞驰的声音,却依然觉得它是安静的。
从少年时期坐着火车去四方的时候开始,唐绪就觉得这种夜晚流动的安静可以让人体会到一种很抽象的真实感,或许和火车上的人的心情有关,无论是归乡还是去远方,都能在这种安静中真切地发现,我是在路上了。
火车上的信号并不好,唐绪拨了两通,才在嘟嘟的声响后听到了时兮的声音。
他笑了笑,说,“好久不见,这么晚了还没睡?”
一个挺拔的身影在窗前站了很久,开始是面对车窗站着,后来改成了背倚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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