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算是今天真真正正的第一句话,明月却有点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按了自己房间的楼层,抬头看着数字键一点点的增大,然后脸侧划过一道热线。
或许是委屈,是愤怒,也可能只是刚刚瞪眼太过流下的一滴泪,明月却觉得尤为珍贵。
特别是在发现对面明显拧了下眉,还拿狐疑神色看向她的时候。
明月很小的时候,父亲还在,她也曾跟所有孩子一样,用此起彼伏的眼泪攻势欺骗过他的怜爱。
这一项技能随着他的早逝失传已久,没想到有朝一日重见天日,还是一样的很有效果。
明月赶忙借着这股东风拼命挤眼泪,没过多一会,另一侧脸也顺利流下银线。
云焕看得眉心更深一层,跟在她身边的脚步都放轻许多。
只是开了的闸难以关闭,原本只打算意思意思的明月哭上感觉,假戏真做眼泪流得哗哗的,负面情绪也越来越高涨,满脑子都是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人心真狠啊,像他扔了自己一样扔了他算了。
原本鳄鱼的眼泪,成了发自肺腑的嚎啕,朵朵在明月怀里都感受到她一抽一抽的节奏,摸着她脸道:“明月,不要再下猫下狗啦。”
明月一边点头一边抽抽,话语支离破碎地说:“我没事。”
掏出房卡开门的时候,怎么都对不准感应器,最后一个打嗝抽得手抖,卡随之落到地上。
她又气又沮丧,要弯腰去取,有人先她一步拿起来,却不着急刷卡进去,一只手顺势往她腰上一搂,另一只手按在她后脑勺上,将她牢牢抱进怀里。
两个人隔着一个孩子拥抱,身体无法贴近,只有头碰着头,他下颔紧紧磕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一阵吸气,叹道:“这不公平。”
他犯了错误,她可以好一阵子都不理他,不管他付出什么艰辛代价,做出多大努力。
她犯了错误,却只要一通眼泪,他就可以立刻缴枪投降。
明月哭得够本,一脸没事地坐在床上跟云焕交待:“我把工作辞了,因为正好有个回归老本行的机会,还是做出版编辑,翻译外文文献为主。
不过你别误会,我没拿《猫小姐》做交换条件,我跟那家出版社的关系也是清白的,他们看中的是我的内涵,不是因为我红了。”
云焕在一边给朵朵洗手擦脸,听到这儿轻轻嗤了下。
腹诽好大的口气,怕不是自己耳朵聋了,要么就是对方瞎了。
明月接着道:“我微博粉丝数又翻番了,来问《猫小姐》的更多了,真的有几家是那种一听就特别牛的,国字头。
不过我绝对没被金钱蒙蔽这双卡姿兰大眼睛,还是坚守着最初的自我,挑了好几家做了完整方案的塞进你邮箱了,就等你有空最后拍板了。
对了,还有件事麻烦你。”
云焕抬眸看她,明月抓抓头:“请你律师朋友或是懂这个的帮我们看看,稿费到底是怎么个划分,我有点懵。”
朵朵洗白白,小屁股一撅,爬上床看起新闻。
云焕将明月拖得站起来,重搓了一遍毛巾,给她也把脸细细擦了一遍。
“我不要。”
云焕垂着眼皮,恰好就跟她细长的眼睛对上,都是黑漆漆的透着润:“本来也就是没事画了玩的,而且更得又少,还是你文字的功劳。”
这话说的,暖融融地贴着心,明月很是受用,环着他腰说:“虽然你说得很对,但也不能抹杀你的贡献呀,而且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云焕用毛巾擦得她脸变形:“给跟你是亲兄弟了?”
明月连忙往他怀里钻,说:“哎哎,我也是为你好,你不是在做那什么app吗。
这书我信心挺大,可能能做成爆款,你不要这份小钱钱的话,一定会后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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