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机击其胸腹,将它丢至仙山吏丛中。
府衙里使刀剑娴熟的兵勇也来凑趣,一柄柄环首刀、长铗舞得仿若龙蛇,纷纷咬向方惊愚。
然而方惊愚刀法超群绝伦,一道刀光洒出,便似秋水明月般,光芒大盛,教其余所有攻势都黯然失色。
仙山吏们一涌而上。
人潮吞没了那孤仃仃的身影,又不得不很快将其吐出。
那青年便似皓天白日,璀璨生光,一番直冲猛突,竟也无人能拦下。
国师浑身觳觫。
一个即将掉脑袋的死囚,挣脱桎梏后不是往木栅外的人海里逃,却反身闯向戒备森严的高台,这是为何?
他琢磨不清这问题的答案,这时他看到方惊愚如冰雪般凛然的双目,教他恍然间想起一位故人。
八十一年前,曾有人也在敌围里手执毗婆尸佛刀,英姿飒爽,剑气横秋。
那人是——白帝姬挚!
方惊愚三步并作二步,冲上石阶。
仙山吏们总算醒过味儿来,蜂蚁一般自四面涌来,手脚相叠,企图夯实一堵不可逾越的肉墙。
然而青年出拳打向一人肚腹,趁其吃痛弯身时猛跃而上,踩着其肩背,又伸脚踏上另一人肩头。
他在密密丛丛的肩膀间里点水蜻蜓一般行进,终是闯到了高台之上。
才一落地,一道刀光便劈破视野而来。
方惊愚反手夺下一位仙山吏的佩剑,拦下这一击。
一位黑衣老妇冷冰冰地伫立于他面前,淡淡地道一声:
“你来了。”
方惊愚说:“是,师父是该料到我会来的。”
“我料到你会逃,却不料你竟自投罗网。”
老妇说,“我不关心你是否真是无法无天,是不是做下了一桩大案。
你既敢站在我面前,便该吃下我的一刀。”
话音方落,老妇便拔“守雌”
而出,刀光雪亮,湔浣方惊愚周身!
方惊愚亦足如毚兔,三锋疾出,攻其一点,好似在撞击大钟。
他刀法剑术淹会贯通,令玉印卫也不得不为他的突飞猛进而咂唇称奇。
然而毕竟姜桂之性,到老愈辛。
玉印卫刀法精湛,非方惊愚可比肩及踵。
只见她手腕翻转,在空里观音洒露一般轻挥,便灵巧地在刃面上接得一层薄沙。
再一挥时,那薄沙却粒粒似脱手镖一般凌厉,方惊愚避之不及,肩臂被那砂砾擦中,肌肤上竟留下密密层层的血洞。
所幸方惊愚眼明手捷,使出些曾见过的绿林杂学功夫,穿插劈撩,下盘稳如乘辇,倒也应付得来。
老妇艴然不悦,“你不好好学刀,学这些旁门左道作甚?”
方惊愚道:“可若非这些旁门左道,我是连一丝在师父手里活下来的机会也无的。”
老妇又道:“方惊愚!
你不返身而逃,为何要来这里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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