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宋站在越酌身旁沉默着,面上却是如出一辙的明确。
官城事不小,上庭必然有所察觉,他们自己来,护不住狄鹿,反而引来纠葛。
唯独这两个小道童来,方算因果之外,且知根知底。
“我已将神官从吴宅安置到道观,不会再出事了。”
恪守的脸上被惶恐取代,他拉着师弟本心往后退:“本心他不会说话,照顾狄鹿神官定然不周。
请神官放我们离开。”
“小恪守……”
越酌还欲再劝,却在看到他们二人瑟缩着往后退,有如惊弓之鸟一般的神色时,讷讷的张不出口。
瑞宋跟着长叹一声,身形不复挺立,花白的鬓角更添老迈。
世事总是无可奈何,他们都做不到,又何苦为难两个孩子。
若有实力一再对抗,恪守和本心早已在去陵城的路上,又何须担惊受怕。
他们本是神,可如今在两个娃娃的眼中,与恶鬼,恐怕殊途同归。
“你们走吧。”
瑞宋又拿了个金元宝塞到恪守手里,笑着摸摸本心的头:“去陵城,钱财藏好些,别再回来。
就让此生的老与病死,都扎根在陵城。”
恪守一手拿着金元宝,一手护着师弟,听这话又总想哭。
师秦走了,官城不是家。
去陵城,给自己和师弟找一座坟茔。
希望他们能,了此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