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别的掌柜一致要求等二爷病好了再拿主意,您也没有反对,这样好吗?”
他说得这番话很委婉,我大体总结了一下就是:方重背着我干了一些不太好的勾当,而且我对方重太过信任,几乎把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他打理,导致我在几个掌柜面前无任何威信可言。
关于第一点,做生意难免要用一些非常手段,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在商场上斗个你死我活的很正常。
至于第二点,林家的家主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方重,因为这份家业确实是他一手打下。
而如果要我相信方小八会背叛我,不如让我相信六月飞雪,十二月纳凉。
我把这些话如实跟方掌柜说了一遍,方掌柜叹了口气,“夫人太过于相信人,现下看不出什么好歹来,只希望将来二爷不要辜负夫人才好。”
我为他的提醒道谢,又亲自把他送往门外,而后独自到花园里走一走,透透气。
以往见方重处理这些琐事,好像不费吹灰之力,久而久之,我就理所当然地把担子都交给他,并理直气壮地想,天塌下来,还有方重顶着。
原来,这些事做起来一点都不容易,过往真是难为了他。
我行至一个偏僻的院落,看见惠娘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写什么东西。
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发现她像在记录府中的一些收入和支出。
“惠娘?”
我开口叫她。
惠娘吓了一跳,立刻起身道,“夫人!”
声音听起来有些仓皇。
我拿起桌子上的本子,这上头的记录十分有条理,就像一本账册,但隐隐又觉得与账册有些许差别,像是一堆古怪的暗号。
惠娘连忙说,“我……我……这个是……”
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惠娘,不要紧张。
是谁教你记账的?”
她仍然有些惶恐,“不瞒夫人,以前跟在我爹身边时学的。”
我还欲往下深聊,红袖却急急忙忙地跑来,指着门口的方向,“夫人,可找到你了!
苏姑娘和云裁缝在府门前起了争执,好像快要打起来了!
你快去看看吧!”
*
大门外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府中的下人围在苏淡衣和云顾言的身边劝架。
但苏淡衣是方重的未婚妻,云顾言又是姑苏第一裁缝,下人们也奈何不了她们。
我远远看见云顾言气得扬起手,连忙喝道,“快住手!”
云顾言侧头看见我,硬把手握成拳,收了回来,但仍是一脸怒气地看着苏淡衣。
我走到她们之间,问云顾言,“为何要动手?”
云顾言平日里就是直来直往的性格,不答反问,“夫人,顾言一向敬您是极明白事理之人,您怎么会让这个逃婚的女人在林府住下来?”
我未开口,红袖替我说道,“云裁缝,这是二爷的决定,与夫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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