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把绸缎庄的掌柜和伙计带进去没多久,江别鹤和方重也进去了。
刚刚郡马也到了,估计正在审。
我听别人说啊,这个御史非常铁面无私,拉下了许多的贪官污吏,和贤王是死对头。”
孙屠夫说得兴奋,唾沫横飞。
红袖道,“贤王在京中的权势那么大,怎么有人敢跟他作对?”
孙屠夫搓了搓手,“我也不知道啊。
不过这是好事,对吗?”
我们说话间,府衙门口的官兵向两边让开,一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念临风和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他们正在交谈。
而宋清流则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官兵和衙役把百姓分拨到两边,我站在尽皆俯首人群中,微微抬起头。
宋清流的身后跟着贾富,江别鹤和方重。
我有几日不见方重的身影,他越发清减了,眼睛底下有一层薄薄的黑影。
一身肃杀的黑衣,与今日晴好的天气格格不入。
他摆出一贯冷漠的表情,低声和江别鹤说话。
站在念临风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朝念临风拜了一下,伸手指向一个地方。
念临风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身形明显顿了一下。
我看到一个人从人群中缓缓地走出来,欢快地跑到念临风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
晴日里,好像忽然炸起了一道响雷,我拉了拉红袖,躬身退出了人潮。
女人心是这天底下最小也最大的东西。
丝毫容不得一粒沙子,又会因为爱而头脑发热地忘记了一切的现实。
我在街市上闲逛,想要排解心中的郁结。
忽然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飞奔过来,红袖猛地把我拉到一旁,这才避免了与他们相撞。
定睛一看,居然是李慕辰。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叫,“娘!
有人追我们!”
说着,就把身边正气喘吁吁的一个老者一起拉到了我身后。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要询问,又看到一伙举着木棍的年轻男子追了过来。
领头的一个指着我身后大声地嚷嚷,“在那儿!”
言毕,我们就被一群人给包围了。
“李慕辰,你给我惹了什么烂摊子到底?”
我咬牙切齿地低声问身后的人,李慕辰贴在我背上说,“娘,这些是一品香的帮工。”
一品香几时有了这帮凶神恶煞的帮工?我清了清嗓子道,“何事?”
领头的那个壮汉挥了挥手里的棒子,“那个老东西要了我们一品香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摆阔般吃了许久,临了跟我们说他的钱袋被偷了,付不起钱。
我们掌柜吩咐我们收拾他一顿,好叫他记住教训,这个臭小子却突然冲出来,推了我一下,把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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