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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刀光剑影森森寒凉,那道人影似陡崖而立,逼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卷起一道又一道的飞血。
唯独那雪花悄然而近,未待落脚便被热血浇下融化,死于鲜血中。
这是一场雪与血的博弈。
雪越下越大似一雪前耻般,扯着棉絮团急呼呼飘然坠下;
但血花四溅越发喷薄勇猛,将白净的落雪瞬间同化,归于地上涌动的血流中。
眼前的男人似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
他手里的利剑染血,身影如鬼魅一步三跃招招毙命,眼尾的血迹让他黑眸显得越发森冷非人。
山谷里响起一波又一波冲锋号角,痛苦哀嚎声夹着染血的雪花在山谷游荡,偌大寂静的山谷,无处安放那声音中的惊恐与胆怯。
前面冲锋的人畏惧苏刈脚底越来越多的尸体,时不时响起重物坠落悬崖的凄厉声让人背后发毛。
但他们没有后路可退。
背后尖刀抵背,一旦回头也是死路。
山谷激荡着惨烈的兵器撞击声,又响起一波撕心裂肺的冲锋声;
两岸的青山无言,正如同苏刈一般面无神情的伫立着。
……
“清水!”
苏凌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抓着清水胳膊满是惊怕。
清水也从睡梦中听到那令人心悸的撕杀声。
不止两人,寒冬夜幕下,五溪村家家户户都亮起了黄豆光晕。
一阵接着一阵的冲锋凄号声像是一把迟迟未落的刀刃,五溪村村民各个吓得脸色惨败,躲在被子里浑身哆嗦。
很快,村里响起了牛角号声,接着便是急促的敲锣声。
不一会儿,狗剩一脸惊慌带着一头草泥敲开了苏凌家的门。
“村长说敌袭,快下山躲进村里的地窖里去。”
苏凌几人连厚衣服都来不及穿,直接紧紧抱在手里,跌跌撞撞地抹黑下山。
一路上清水九娘两个人跌了好几个跟头;苏凌心里空荡荡又紧绷着弦,听着一波又一波的冲锋声心里逐渐冷静下来。
一定是有人守在那个山口,敌人进不来。
对,一定是的。
那个山口他每次都不敢直视,一看就头晕目眩像是要坠崖般恐惧。
那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防守处。
那人是谁?
苏凌心里突突突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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