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娇将木雕手放进之前的盒子,然后问道:“嗯?哪里去?”
温简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道:“我与你说过,去衡阳见我母亲的。”
这……阮红娇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心虚之余掩饰性的笑了起来,做出羞涩的样子走到门口喊来绿儿给温简倒茶。
“还有最后一件,我想让你知道。”
温简说到此笑容收了,面色变得慎重起来,望着阮红娇的背影道:“许世卿要离开太平镇了。”
阮红娇面色一震,转过头来的时候却换上了一副不解的表情,问道:“许仵监要离开了?他去哪儿?也是探亲么?”
温简摇头,道:“他不会再回来了,他做了一些我不能允许的事情,所以我赶走他了。”
这下,说到了关键么?阮红娇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走到温简身边坐下。
“有些事你有所不知。”
温简接着道:“他是我伯父派来我身边的人……相信你也听说过,我是从京城里出来的,不过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也不曾对外说,其实我的伯父是忠义侯温正阳……”
阮红娇闻言,故作惊讶的倒抽了一口气。
接下来,温简便将自己从京城贬到了这里的事情,以及伯父派来许世卿的事情,还有许世卿为何针对她的原因说了出来,最后道:“我发现许世卿查你的身世,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成日里疑神疑鬼,还找到你的旧邻郝大郎来指认你,结果被我当面撞见,我见他整个人疯魔了,就把他赶走了。”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绿儿端着茶盘进来奉水,先给温简端了一杯,温简接过。
“那么……郝大郎说了什么呢?”
阮红娇看了绿儿一眼,小心的问温简。
“今日你路过青石桥的时候,郝大郎正在桥下,一眼就认出了你,倒没有说别的什么。”
温简端着茶杯,用杯盖撩拨了一下茶叶,吹散了热气,低头抿了一小口。
阮红娇和绿儿不约而同的想起当时的情况,极快的对了一眼,各自都想着,莫不是郝大郎认出了绿儿,而其他人都误以为认出的是“阮红娇”
?绿儿明显松了一口气,而阮红娇挥了手挥示意她赶紧下去。
温简也没有注意到她二人之间的小插曲,叹了一口气,将茶盏搁下了,道:“我曾对你说过,不论发生了何事,我会保护你的,毋用担心……许世卿一切作为,不过为了叫我断了这边的念想,好叫我顺顺利利的回去京城,即讨好了我的伯父,又寄希望于我日后能提携他,只可惜他不知道,我对京城里的明争暗斗毫无兴趣,我已经决定了,留在这里,不再回京城里去了。”
今天温简说的好多事,都是以前不曾提到的,看起来对她倒真是推心置腹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听起来尽是合情合理,可是却总让阮红娇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这也是为了我么?”
阮红娇不安的道,蹙起双眉,痴痴的凝视着温简:“原本不知,现在却懂了,你既然是温家的公子,日后必定是有大前途的,我这样的女子何德何能能留在你身边,即便是在此偏远小镇,亦免不了一些闲言碎语,真不敢想若有一日你回去了,我……所以,你赶走许仵监是为了我,你不回京城,自断前途也是为了我么?”
说着,阮红娇恨不能哭了起来,其实说起来,她倒不怕闲言碎语,怕的是他真的不肯回京,他若执意不肯回去,那么谁来替他取出乌金盒?又或者她要改变原本的计划,既不能断掉对他的控制,又逼得他不得不回去?
正在思量,阮红娇就感到自己手背上一暖,抬眼看,温简以自己的手覆于她搁在桌上的手上,将她仅有的那只手整个包裹住,柔声安慰着:“也不全然是因你之故,我不过是生在了温家,打小学些抓捕的粗活,叫我追踪个把犯人倒是无妨,却实在学不来那些官场上的阿谀我诈,只不过之前脑袋里总想着家族家业将自己拘住了,我父亲和伯父叔叔们正当盛年,堂弟虽然还小,但旁支里面也有一些好学上进的子弟,若是伯父肯不拘一格用人才的话,他们处事一定会比我更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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