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唤,有些犹豫。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出声地叫这个名字。
人跟动物说话有点蠢,他一直这么觉得。
果然,声音在房间里漾开了,无有回应。
养了等于白养,他在心里自嘲,但还是蹲下替它把屎捡了,猫砂翻干净,然后洗漱就寝。
睡到半夜,只觉微微窒息。
他醒来,黑暗中看见一对琥珀色的眼睛,是马扎,前脚一只踩在他胸口,另一只正往前探,离他鼻子还剩两厘米。
乍一对视,人和猫都吓一跳。
齐宋:你特么干嘛?
马扎:看你死没。
齐宋:然后呢?
马扎:算了……
扭头弓背跳下床,没入黑暗中,几下就蹿得没影了。
再入睡便不安稳,断断续续挨到天亮,早早起床洗漱,换了衣服又去所里。
组里其他人到得迟,进门看见他已经坐在办公室里,都有些战战兢兢。
齐宋看见,自我反省,居然因为屁大点事,整起失眠、消沉、寄情工作的套路。
他对自己说,“谢谢惠顾”
的“谢”
字都已经刮出来了还不甘心,出来混搞成这样,实属不体面。
于是最后仍旧继续之前的规矩,出去跟大家说了声,争取傍晚六点准时结束,周日不用再进办公室。
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等到六点下班,姜源那边却还亮着灯。
齐宋没过去打探,知道这人未必有什么要紧的事,周末宁愿找理由出来加班,总比在家给孩子搞作业接送培训班的强。
离开办公室,他一个人在楼里吃了饭。
吃完看看时间尚早,又从商场区的天桥走出去,一路散步到滨江。
那时夕阳将落未落,天空呈现出一种微红的淡蓝,像是一副巨大无极的球形屏幕,笼罩着下面无数的玻璃大厦,大厦上闪烁变化的广告,以及环绕其间的道路,宛如赛博朋克电影。
只有偶尔一阵从江上吹来的风,里面夹杂着微腥的水汽,才又使人落了地,记起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齐宋停下,松了领带,倚着天桥站了一会儿,漫无目的地看着对岸的建筑,江上来往的船,江边照相的游客,还有临江的那家餐厅。
此时已经亮起暖黄色的灯光,侍者正在收掉门外露天座位上的遮阳伞,好方便客人欣赏江景。
而后,齐宋便看到了关澜。
起初只当是相似,目光落在那个侧影上许久,才意识到真的是。
她穿了件灰粉色的大卫衣,头发扎了马尾,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吃冰激凌,耳侧的碎发时而被江风吹起。
离得远,他看不太清,她手边好像点了杯意式浓缩,一口冷,一口热,悠悠闲闲。
这叫什么吃法?他看得纳闷。
直到她吃完,买了单,走到路边,骑上一辆自行车,又沿着江岸远去。
齐宋低头,轻轻笑了声,心说人家骑公路车,你骑共享单车。
但他也清楚地记得,他们上次说过的,有时间骑车再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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