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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到政法市西校区,关澜开上自己的车,两人又上了高架,一前一后往南郊去。
已经过了晚高峰时间,一路顺畅。
很快开到她住的地方附近,关澜说小区里不好停车,让齐宋把车停在公园门口的停车场,再坐上她的车往她家去。
经过路边的便利店,又停了停,下来进去买了些过夜要用的东西,牙刷,内裤,杜蕾斯,一看就不干好事,却又有种心照不宣的小小的幸福,只他们两个人知道,与别人无关,与世界无关。
甚至就连从店里出来,自动门发出那一声熟悉提示音,迎面吹上深秋夜里的冷风,以及在楼道里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个晚归的邻居,那人跟关澜点点头打招呼,又看看齐宋,所有这些,都更烘托了那种气氛。
直到电梯停在十二楼,关澜去开1202的门。
齐宋又一次地想,他在这里会看到什么,发生什么呢?
但门已经开了,关澜按亮客厅的灯,蹲鞋柜边上,从里面找了双一次性拖鞋,拆掉包装放在地上给他穿,又给他介绍,说:“我家挺乱的,路边找的装修队,也没什么设计风格,小偷要是来了,说不定能找到点我找不到的好东西。”
齐宋知道她这是学他的样子,第一回去他家,他也这样介绍过。
他笑,说:“我家现在也不侘寂了,到处都是猫的东西。”
关澜看他,也笑起来,想说,那挺好啊,但又觉得没必要,一切不言自明。
门关上,再看着眼前的房间,确实跟他住的地方截然不同,简直分不清哪里是客厅哪里是餐厅,光书架就好摆着几个,随意分布在沙发后面,餐桌边上,有的放的是她的专业书,有各种小说,也有孩子的课本,以及其间满满的颜色与细节,还有一点一点经年累月积攒起来的小东西,相框,地毯,绿植,玩具,到处都是。
这恰好就是齐宋最怵的那种家常的氛围,随便一样东西就能牵扯出一个什么人,引出一段故事来,太深,也太复杂,让他无从应对。
但这里给他的感觉却又不同,他觉得安全,莫名地,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晚饭吃得不多,关澜这时候又有点饿了,放下包,脱了外套,就去厨房开冰箱,从里面翻出包拉面,回头问齐宋吃不吃?
没等他答,她已经在锅里放了水,开了火。
齐宋跟着进去,看着那量笑她,说:“你还挺能吃的。”
“两人份,这是两人份!”
关澜跟他强调。
齐宋也不跟她争,直接问还有菜吗?关澜又开冰箱,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看着里面的存货,合计着凑了凑。
齐宋于是也脱掉外套,卷起衬衫袖子,在厨房水池那儿洗手,而后切了个番茄,在旁边那个灶上炒,又煎了两个荷包蛋。
面做好,盖上浇头,端到外面吃。
餐厅里摆的是张小圆桌,上面挂下来的灯也是圆的,投下的光晕笼罩着两个人。
不知是因为这灯光,还是厨房开火有了些烟火气,又或者A市每年这个季节都是这样的,外面已经降温,房子里还没冷下来。
那一点温暖的错觉,让齐宋忽然有种奇怪的想象。
如果他不是现在的他,而是像其他人那样平常地长大,在学校里或者在工作中认识关澜,他们在一起,她房子里所有细节都有他的一半,直到此时此刻……像是可以看到那一个个的场景,差一点就要勾起回忆来,转念才意识到其实根本没有发生过,那只是平行世界里的碎片而已。
那种掺杂了怅然的欣喜,以及欣喜的怅然,让他心里既轻,又重。
第二天,两人一同去大学城。
在法援中心那栋楼下遇上行政白老师,人家远远看见他们,也许只是随口问候,说:“关老师,齐律师,一起来的啊?”
关澜却多余解释了一句:“没有,就是在停车场碰上的。”
等到进去坐下,才看到齐宋发给她的信息,就两个字:心虚。
她笑,坐那儿摇摇头,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过来找他,跟他交代了一下这一天的安排,让他留在中心接待咨询,她跟张井然要去跑几家银行,是为了给方晴那个案子准备开庭的材料。
齐宋便也一本正经地应下,看着她又大包小包地走了,然后开始这一天平平无奇的咨询,有老头过来说自己想跟保姆结婚,但又不想把房子给她,所以应该怎么办呢?齐宋给他想辙,老头满意地走了,只是保姆肯定不会同意的。
也有女人过来说要咨询离婚,齐宋还没来得及说话,男的也追来了,两人一通吵,又一起回了家。
快中午的时候,又有个女的推门而入,披头散发,齐宋以为又是两夫妻吵架,待她开口才认出来是罗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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