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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太太道:“既然这样我告一次奋勇,和你去跑一趟吧。
好在我今天也不回南岸去。”
陶伯笙抱着拳头道:“你多少算行了点好事了。”
他看看这座位上全是女客,也无法再站着说下去,就告辞了。
罗太太家里,常常邀头聚赌,因之多少带些江湖侠气和赌友们尽些义务。
这时听了陶伯笙说的消息,和魏太太很表同情,会过饭东,别了三位女宾,在马路上坐人力车子,下坡换轿子,利用了人家健康的大腿,二十分钟就赶到了朱四奶奶公馆。
老远的在大门口,就看到洋楼上的玻璃窗户,电光映得里外雪亮。
她在楼下叫开了门,由朱四奶奶的心腹老妈子引上了楼。
隔了小客厅的门,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小响声。
久赌扑克的人,都有这个经验,这是洗扑克牌和颠动码子的声音,那正是在鏖战中了。
朱公馆是个男女无界限的交际场合。
男宾进来,还有在楼下客厅里先应酬一番的,至于女宾,根本就不受什么限制,无论日夜,都可以穿堂入户。
罗太太常来此地,自然更无顾忌,她伸手拉开了小客室的门,见男女七位三女四男,正围了圆桌子赌唆哈。
朱四奶奶并没有入场,在桌子外围来往逡巡着,似乎在当招待。
她进来了,好几个人笑着说欢迎欢迎,加人加入。
魏太太就是其中的一个。
罗太太看她脸上笑嘻嘻的,似乎又是赢了钱,正在高兴头上呢。
看看场面上这些个人,且有男宾,那话当然不便和她说,便站在门口,向她招招手道:“老魏,来!
我和你有两句话说。”
魏太太两手正捧了几张扑克牌,像把摺扇似的展开,对了脸上排着。
听了这话,眼光由牌上射了过来,对罗太太望着,脸上带着三分微笑。
罗太太点点头道:“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魏太太将面前几个子码,先向台中心一丢,说了一声加二万元。
然后对罗太太道:“看完了这牌我就来。”
罗太太知道她又赌在紧要关头上,不便催她,只好在门边站了等着。
魏太太看了她那种静等的样子,直等这牌输赢决定,把人家子码收下了,才离开了座位,迎着罗太太笑道:“你还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和我商量呢,必定说在你家里,又定下一个局面。”
罗太太携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外面客厅角落里,面对面地站了,低声道:“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家里的?”
魏太太道:“我是一早就离开家里了。
你问这话,有什么意思吗?”
罗太太道:“那就难怪了,你家里出了一点问题,大概你还不知道吧?”
魏太太听说,将脸色沉下来道:“魏端本管不着我的事。”
第十六回胜利之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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