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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实不然,范宝华在吴科长上手出了注看牌。
吴科长把起手的一张暗牌翻过来亮一亮,就是一张七。
笑道:“这很显然,范先生以明张一对九,敢看魏太太明张一对A和一个老K,一个J,必是三个九,我派司了。”
范宝华笑道:“可不就是三个九。”
说着,把那张暗牌翻过去,笑问道:“魏太太,你是三个爱斯吗?”
她见范宝华肯出钱,心里先在碰跳,及至那张九翻出来,她的脸就红了。
将四张明牌和那张暗牌和在一处,向大牌堆里一塞,鼻子里哼了一声摇摇头道:“又碰钉子。”
说毕,回转头来向胡太太道:“你看,这牌面取得多么好看。
那个爱斯,竟是催命符呢。”
胡太太道:“那难怪你,这样好的牌,我也是会唆的。
你没有打错。”
魏太太虽输了钱,倒也得些精神上的鼓励,更不示弱。
最先拿出来的五万元法币,已是输光了。
于是把皮包打开又取出五万元来。
她原来的打算是稳扎稳打,在屡次失败之下,觉得稳打是不容易把钱赢回来的,于是得着机会,投了两次机。
恰是这两回又碰到了赵经理范宝华有牌,全被人家捉住了。
五万元不曾战得十个回合,又已输光。
魏太太心里明白,这个祸事惹得不小。
那带来的十五万元,有十三万元是丈夫和司长汇款的款子,决移动不得。
于今既是用了一半,回得家去,反正是无法交代。
索性把最后的五万元也拿出一拚。
再也不想赢人家的美金了。
只要赢回原来的十万元就行。
赢不了十万,赢回八万也好。
否则丝毫补救的办法没有,只有回家和魏端本大吵一顿了,就是拚了大吵,自己实在也是短情短理,不把这笔赌本捞回来,那实在是无面目见丈夫的。
一不作,二不休,不赌毫无办法,而且牌并没有终场,自己表示输不起了下场,对于今天新认识的朱四奶奶,是个失面子的事。
她一面心里想着,一面打牌。
两牌没有好牌,派司以后,也没有动声色。
只是感觉到面孔和耳朵全在发烧。
这其间在桌旁边茶几上取了纸烟碟子里的一支纸烟吸着,又叫旁边伺候的老妈子,斟了一杯热茶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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